我被拉巴次仁吊起胃口,抽過去看了一眼,這筐裏有兩具骸骨,一個頭骨拳頭般大小,另一個卻隻有雞蛋那麼大。
這要是我頭次見到,保準搞不懂怎麼回事,但我聯係著黎征的猜測,說了一個可能,“這骸骨生前是孕婦?”
他們點點頭,尤其拉巴次仁,還歎了口氣說,“這幫天殺的畜生,連孕婦都不放過。”
我望著那兩個頭骨,心裏又有了疑惑,問黎征,“小哥,珞巴族的人口也很少,難道他們就不對生殖崇拜了麼?”
黎征搖頭盯著骸骨看了一會,又說了他的想法,“這應該是珞巴巫師搞的鬼。”
隨後他從筐裏捧出這兩個頭骨,舉在我們麵前,“先不說這孕婦是珞巴族的,換做任何女子,在懷孕中都不會有輕生的想法,這是母愛的一種體現,可她不僅沒護住自己和孩子的命,反倒被同族人用來祭祀了,這隻能說當時的珞巴族,需要這些女子的靈魂來做一個比繁衍族人還要重要的事,可對門巴也好,珞巴也罷,能有什麼事比發展人丁更重要?”
他最後一句話是衝著拉巴次仁和巴尼瑪問的,這兩個獵手一點猶豫都沒有的搖著頭,而且我發現,一提到繁衍族人時,他們變得很嚴肅。
可黎征卻話題一轉,把剛才的肯定給否了,還加聲音強調道,“有,就拿我來說,我是門巴現任的巫師,如果我說自己參悟了一套術法,能讓人長生不死,而且在最後還能讓因祭祀術法而犧牲的人回魂的話,我相信,族人一定會同意。”
我反問他,“你說的術法存在麼?”
黎征苦笑,“在門巴羊皮古卷上還沒這方麵的記載,但在原始苯教中,卻有長生不死以及七鬥星葬式的說法,都是古代方士留下的,我曾抽時間研究過,那所謂長生不死的藥丸,多是重金屬含量超標的丹藥,至於七鬥星葬式,除了下葬的方式很怪以外,並沒其他特殊的效果。”
我倒對七鬥星葬式很感興趣,不過現在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我壓下好奇心,把他說的話都聯係起來再琢磨下,得個結論出來,“小哥,你是說,珞巴巫師憑借自己那神棍的身份忽悠了族人,建了魔宮不說,還讓族人用生命祭祀?可這麼一來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鬼藤。”黎征強調,接著他又擺擺手指正我,“那珞巴巫師不是神棍,或許真是個奇才,咱們進魔宮時,入口處就已表明,這裏融入了瑪雅文化,一個能研究國外文明的巫師,他的造詣一定不小,而且鬼藤除了吃人外,還有什麼奇特之處,咱們不得不知,我猜測,巫師之所以誆騙族人,很大程度是為了培養鬼藤,激發它變異成一種恐怖的妖物為自己所用。”
我聽得腿都有些發麻,心說鬼藤的威力自己可算見識過,隻要被它扣住腦袋,人不死也掉層皮,而且在地道中遇到的那塊鬼藤根莖,也一定長滿了整個魔宮,甚至還會有主根的存在。
黎征跟我想的差不多,他還提了一個我們能逃出去的辦法,“鬼藤是植物,也需要光源,我們隻要找到它的主根,再順藤摸瓜的摸索著,肯定能找到通往外界的路,當然這裏麵凶險也挺大。”
我和巴尼瑪聽得一臉緊繃,可拉巴次仁卻沒這麼大的反應,反倒又自信的拍了拍背包,尤其還不讓我們看,這讓我覺得這爺們真不咋地道,都這時候了還吊我們胃口。
我們舍棄了這片祭祀葬地,又向前進軍,我把精力都放在傀儡人和鬼藤身上,可不料前方又遇到一個新危險。
我們走到一個深淵旁沒了路,我有點恐高,但還是壓著性子往前湊了湊看看它的深度,可除了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底,我又找塊石子拋下去,同樣沒聽到回響。
我望著他們三問怎麼辦。黎征蹲在深淵旁,沉思片刻後說,“咱們別離太遠,都四下找找,看看有沒有提示,我不信咱們到了魔宮的盡頭。”
我們解散,各自找個地方尋找起來,我發現拉巴次仁找線索的本事真高,這次又是他發現異常。
他指著他麵前那塊深淵,招呼我們快來,等我趕去後發現有一條鐵鏈平行的延伸到黑暗之中。
我問道,“對麵還有路?”
他們都點頭讚同,黎征還用一隻腳踩在鐵鏈上試了試又說,“這鐵鏈鏽化的不嚴重,能禁起一個人的體重,這樣吧,你們等著,我先去探探路,看看到底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