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從理論上講,黎征說的很有道理,但事實如何,還得找個人去做實驗,而且這實驗的危險係數很高。
也怪我一時忘了這哥三的“默契”,開口來了句,“你們誰去試一下,其他人在後麵盯緊些就是了,隻要出現異常咱們立刻救人。”
他們三又一同看向我,尤其拉巴次仁還開口說,“相師去。”
上次他們三誆我去挑釁傀儡人,拿相師口才好當借口,我覺得還說的過去,可這次是去試探鬼藤,我心說這跟相師不相師有什麼關係?
我也強橫起來,據理力爭的反駁著,最後我們四人一合計,抓鬮。
可饒是如此,拉巴次仁還占我次便宜,他一伸手從我頭上拽下四根頭發,還把其中一根弄短,又嚷嚷著讓我們三去抓,誰弄到短的誰去。
我怕他們三耍賴,暗中做手腳釣我上鉤,就找個借口把這四根頭發要了過來,反倒讓他們三抓。
黎征和巴尼瑪先動手,我發現他倆運氣不錯,都抓到了長發,而這麼一來,人選隻能是我或拉巴次仁。
拉巴次仁啪啪拍了幾下手掌,算是壯壯手氣,接著對準一根頭發捏去。
本來我看的一驚,他捏的這根就是長發,隻要他再把頭發輕輕拉出來,那我就非去不可了。
但我也沒輕易認栽,遞了一句話過去,“爺們,你確定是這根麼?”
拉巴次仁看我一臉壞笑猶豫起來,又向那根短的抓去,不過他沒那麼笨,不輕易上當,一會捏短的一會又捏長的,反反複複好幾次也沒下決定。
我被他這舉動氣得直咬牙,心說這死爺們練我心跳呢?被他再這麼“逗”一會,自己能不能幸免還兩說,心髒保準會出毛病。
這次拉巴次仁又捏到了那根短發,我故意手指發力,使勁捏了短發一下,而且我把動作把握的很好,做的不明顯,可他是獵手出身,觀察力強,一下就留意到了。
拉巴次仁輕笑一聲,拿出一副看透你的樣子想要抽短發,我怕他中途又變卦,索性使勁捏著手指不讓他拿。
拉巴次仁又看著我嘿嘿一聲,隨後故意板著臉說,“寧天佑,你幹什麼?玩不起麼?”
我仍捏著短發反問他,“你確定是這根?”
拉巴次仁哈哈笑了,點著那根“長發”說,“我決定了,就要這根,哪怕它是短的,我也認了,開!”
說完他就不顧我的力道,一狠勁抽了出來,隻是當他看著這根比胡子長不了多少的頭發時,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幅哭喪的樣子來。
我趕緊拿話堵他,“爺們,這是你的決定,你再不去可說不過去了。”
拉巴次仁明顯輸的不服,但他做事倒挺磊落,哼哼呀呀幾聲後,就拎著折疊刀,一點點往裏走。
我收起玩笑的心理,隨著黎征和巴尼瑪緊跟在他後麵。雖說手裏沒武器,但我也想好了,如果黎征預料差了,眼前這些都是鬼藤的話,我就算胳膊扯斷了也要把拉巴次仁揪出來。
但事實沒那麼悲觀,拉巴次仁進裏麵後,這些藤條仍一動不動,而且他還特意拿折疊刀對著藤條戳了戳,也沒異常反應。
這下我們放開心,一齊向大鬼花靠去。黎征在途中仔細觀察後又告訴我們,那大鬼花的莖稈與它底下的根莖也都是一般藤條,換言之,這附近並沒能動植物的存在。
我覺得勝利在望,心說隻要弄死大鬼花,戳爛鬼藤根部,整個魔宮的威脅就全部解除了,而且隨後我們再從這洞口鑽出去,過不了幾天就能回到黎村。
可就在這時,危險來了,一股冷風從洞口處吹進來,其實這風本身沒毛病,但經過纏住洞口的藤條時,卻也不知道怎麼搞得,弄出了一股很大的哭泣聲。
這哭泣聲跟我們剛入魔宮時聽到的一樣,隻是那時我們聽得隱隱約約,現在卻如雷貫耳,尤其在這怪異的空間內,還有了回聲重疊的架勢。
我覺得自己心髒止不住的猛跳,耳膜嗡嗡作響,腦袋也模糊起來,眼前出現又是鬼魂又是白霧的奇特幻象。
黎征他們也沒落好,都一臉痛苦色,捂著耳朵難受的又搖又晃。
過了一支煙的時間,我們四個都半迷糊的倒在地上,而邪門的是,這股冷門還吹的沒完沒了,丁點停歇架勢都沒有。
我心裏暗暗叫遭,心說照這麼下去,我們四個不死也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