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用指甲掐著藥丸,分出大小不一的三份來,把分量最多的給了拉巴次仁,把分量最少的給了我。
我懂他的目的,他是想把藥量跟體重掛上鉤,身板大的多吃些,身體瘦的就少吃些。
但接下來我們也沒一齊吃,我和黎征都望著拉巴次仁,大有讓他打頭陣的意思,拉巴次仁也明白,黎征懂毒,我能讓小晴解毒,也隻有他這個“閑人”當炮灰最合適。
他把鞋一拖,爬到了床上,平躺下來後嘰裏咕嚕說了幾句藏語,就像在祈禱似的,接著不再猶豫的把藥丸吞了下去。
阿超三人仍昏睡著,我和黎征也不顧忌,自個搬個椅子坐在床邊守候著拉巴次仁,我握著小晴等候,黎征則把起脈來。
黎征臉繃得緊緊的,通過他表情我看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索性就盯著拉巴次仁,光注意他的變化。
這樣過了一支煙時間,黎征開口說,“拉巴次仁,你體內的毒性已經發作了,有什麼感覺麼?”
拉巴次仁木訥的看著我倆,搖了搖頭,但他也並非真沒事,就在搖頭的同時,一股股白沫從他嘴裏流出。
我知道,拉巴次仁的神智肯定出了問題,甚至感知係統都出現了故障,我挺著急,問黎征要不要請小晴幫忙。
黎征搖搖頭說再等等,隨後還跟我強調一嘴,“情蠱沒死,還在拉巴次仁胃裏掙紮著,你什麼時候看到他吐出血紅肉粒來再告訴我。”
我知道那血紅肉粒就該是情蠱,而為了拉巴次仁的安危,我也沒敢耽誤,甚至還不嫌惡心的時不時抹著他嘴角,把積壓的白沫及時清理掉。
最後就在拉巴次仁快翻白眼時,幾個血色肉粒摻在白沫中順著他嘴角流了出來,也虧得黎征提醒,不然這猶如小米粒般大小的肉粒還真不容易被人發現。
我拉了拉黎征,黎征又對我點點頭,我明白他是在告訴我,現在可以讓小晴幫忙了。
我點著拉巴次仁的脖頸,又對小晴吹催促起來,其實我也不懂怎麼控製小晴,隻覺得小晴能看懂我的心思,我做些動作,它就能品出我的意思。
小晴確實沒讓我失望,也爬過去給拉巴次仁解了毒,不過它絕對是個記仇的妖蛇,這次仍咬住拉巴次仁的上嘴唇。
接下來我和黎征就焦急的起來,畢竟第三種辦法隻是在理論上可行,實際上到底有沒有效果,誰心裏也沒底。
拉巴次仁的狀況本來越發糟糕,甚至瞳孔都有了發散的跡象,但就在他瀕死的一刹那,黎征臉上露出喜色,跟我說,“這爺們活下來了。”
我知道黎征把脈得到的消息要比我用肉眼看來的快,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不久後拉巴次仁迷糊的進入了夢鄉。
可我倆沒給他睡覺的機會,又是掐人中就是捶胸口的把他弄醒,接著換做黎征吞了藥丸。
我發現黎征中毒後的反應要比拉巴次仁輕的多,這或許跟黎征巫師的身份有關,弄不好這小子平時就吃各種藥,讓身子裏出現常人沒有的抗體。
拉巴次仁顯得很弱,而且他也不會把脈,我倆隻好都守在黎征嘴角,等死情蠱的出現。可黎征壓根就不吐白沫,我一合計,怕情蠱死後仍留在他體內,這樣一來我和拉巴次仁守嘴角反倒耽誤事。
正巧屋裏有個暖瓶,我接了一瓶蓋水往黎征嘴裏硬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這笨法子有了效果,不久黎征就開始往外溢水,還把那幾顆死卵都順帶吐了出來。
我又讓小晴給黎征解毒,除去他的麻煩。
最後輪到我了,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拿出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守在我麵前,我吞了藥丸就開始板正的躺著,等待毒藥的發作。
說實話,這種感覺讓我很微妙,明知自己要遭罪卻仍有些期盼。甚至身上偶爾哪塊肌肉跳動一下也都會引起我的側目。
這樣過了少說一刻鍾的時間,我仍沒什麼事。我扭頭問黎征,“小哥,我的脈相如何?”
黎征微微皺眉,拿出一副懷疑的語氣回我道,“很奇怪,你的脈一直正常著,那藥丸怎麼石沉大海了呢?”
我倒是想到一個可能,心說莫不是自己吃的毒藥過期了吧?但仔細一琢磨又不咋對勁,畢竟我們三吃的毒藥都是從一個藥丸上分下來的,絕不可能存在同一藥丸上隻有某塊區域過期的說法。
我也躺不下去了,想下去走走,試圖用運動的方法加快這姍姍來遲的毒藥的發作時間。
可我剛坐起身,異變來了,但不是嘴角,而是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