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事,不過瞧樣子跟去幽靈穀沒多大關係。他從裏屋拎個包出來交給我們說,“你們按包裏地址去給我送趟貨,馬上走,天亮前趕回來,而且我不睡等著你們。”
我搶先接過包,憑手感發現這包並不輕巧,我挺好奇但也沒多問,隨著黎征他倆扭頭就往山下走。
等到了半山腰,我們四下看看,確定周圍沒人後就圍著圈蹲下來,拆開包看裏麵裝了什麼東西。
包裏放著一個長方形的物品,還被黑口袋封的死死地,外麵用膠布裏三圈外三圈的纏著。而且這膠布看著也不一般,絕不是在市麵上能輕易買到的那種。
我皺眉琢磨片刻問,“咱們還把這黑口袋撕開麼?”
他倆都搖搖頭,黎征接話說,“撕開容易,複原難,尤其這怪膠布,咱們一時間弄不到貨。”
接著他又用手隔著黑口袋摸索一通,下結論道,“裏麵這東西應該是個模具,用來仿造什麼的,既然對我們去幽靈穀的計劃不影響,索性就別管那麼多,替他送趟貨吧。”
我倆點頭,也就把偷看的事擱在腦後。
這包裏還有張紙條,我摸著手感奇怪,也怪當時熱敏紙很少見,但黎征卻識貨,還特意跟我們說一嘴,“這張熱敏紙的材料特殊,不出一周,上麵的字跡就會氧化,變得跟張白紙一般。”
麵上我沒什麼反應,但心裏卻連連驚訝,心說三黑子這人不簡單,做起事來滴水不漏,這次幽靈穀之行,我們跟他鬥智鬥勇是在所難免了。
送貨的地點離山頭不遠,是一個小城市的邊緣地帶,隻是在我們趕到時,都已將近晚上十點,整個街上空蕩蕩的,而且讓我不解的是,地址直到這裏就斷了,也沒個詳細的去處。
我們一合計,應該有人過來找,但今晚風大,尤其出了大峽穀後,我們都換上了漢服,沒個袍子遮擋,冷不丁被風一吹還真挺冷。
我們仨也不能躲在牆角避風,怕耽誤事,索性就在周圍轉悠上了,其實要在平時,我對瞎轉悠也不反感,東瞧瞧西看看也不錯,可問題是這時間段,走到哪裏都一個德行,沒多久我就看膩歪了,也變得垂頭喪氣。
拉巴次仁更不用說,頭低的比我還邪乎,而且看他那麻木樣,如果再把手垂下來,保準跟個行屍沒什麼分別。
可黎征卻很警惕,我們轉了幾圈後他就悄聲說,“大家小心,有人跟蹤咱們。”
我聽得心裏一緊,正想回頭看,但他又輕嗯了一聲給我提醒,我也隻好壓著好奇勁。這時,遠處也走來一個人,是個高瘦漢子,握個酒瓶,那幾步道被他走的離了歪斜,一看就是個醉漢。
我沒在意,甚至本著不跟醉漢一般見識的原則,還特意往邊上靠了靠,算是給他行個方便。
可黎征和拉巴次仁的眼神都怪了起來,總不經意的向醉漢看,尤其在醉漢與我們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還哼呀一聲一個踉蹌撲了過來。
拉巴次仁靠在外麵,被他撲了個正著,按說拉巴次仁是個倔脾氣,在平時哪能吃這個虧,可這次他卻沒發火,反倒一把扶起那個醉漢。
那醉漢一臉酒紅,嘻嘻哈哈的瘋言瘋語起來,說他家有黃花閨女,讓我們去當上門女婿。
我們也沒跟他糾纏多久,最後拉巴次仁把他推開,他又晃悠著向遠處走去,隻是他一邊走一邊哇哇亂叫,還特意對著我們扭屁股。
我知道這事不對勁,但麵上沒表露什麼,在經過一個拐角後,黎征和拉巴次仁先後說出同一個觀點,那醉漢是裝的,而且身手還不錯。
至於他瘋言瘋語的意思就很明顯了,讓我們跟他走。我們在周圍轉悠半天,對附近地勢也了解不少,索性就抄了進路,又攆上那醉漢,可這期間,黎征偶爾會皺眉向後看一眼。
也真被我們猜對了,在那醉漢歪歪斜斜的帶路下,我們七扭八繞的進了一個巷子,又鑽到一戶人家裏,我本以為到了地方,但那醉漢卻突然清醒過來,還囑咐開門的男子小心守住門口,接著帶我們從裏屋窗戶跳了進去。
又是走了一通路,直到我被帶的直迷糊時,他對著一個很不起眼的房子說,“黃花閨女就在裏麵,你們誰當我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