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李義德這話弄得迷糊,心說現在也沒哭聲,他又搗哪門子亂。
拉巴次仁得意的嘿嘿直笑,還當我們麵指著自己,挺了挺胸脯,不過等他開門時,又故意板著臉,拿出一副法師的威嚴,還拖著聲調問,“李老哥,發生什麼事了?”
李義德指著樓上,說那鬼又搗蛋了,在樓上吃東西。
我沒忍住,插話問,“李老哥,你家廚房不再一樓麼,這鬼在二樓吃什麼?”
李義德又說,“那鬼真就在二樓吃東西,而且還躲在牆裏吃。”
我是被勾起好奇心,心說在李義德眼裏,這鬼還是個摳門鬼,吃個東西怕別人搶,要躲到牆裏偷偷吃。
我們三隨他出了屋,跑到樓上去。
在一樓,我是聽不出什麼響動,但在二樓,尤其對著他臥室南麵的牆時,我能真真切切的聽到,裏麵有咀嚼的聲響。
李義德盯著拉巴次仁,拿出一副哀求樣說,“法師,勞你費神,在把法器祭出來,鎮鎮這鬼。”
拉巴次仁臉上有點掛不住了,畢竟他那法器是假的,做法也都是吹出來的,不過他倒能給自己圓場,打了幾個手印弄些玄虛後,故意皺著眉頭說,“這牆裏的鬼不是剛才那個,剛才那個是鬼兒子,這個是鬼爹,道行很深,我盡力,試著用法器震住它。”
這次別說我了,就連黎征都忍不住低頭笑了下,但李義德就是信拉巴次仁,我也不能在這時候說什麼。
拉巴次仁嗷的吼了一嗓子,又大喊一聲“乾、坤、坎、離、震、艮、巽、兌,我破!”
(這八個字代表著伏羲八卦的八種形式,可參考八卦圖)
他也不含糊,握著火盆對著牆麵衝了過去,隨後還拎著盆對牆體使勁打上來,乒乓的好一頓響。
我被噪音刺的隻想捂耳朵,心裏暗罵拉巴次仁,心說這爺們做法歸做法,裝樣子歸裝樣子,弄這一手出來幹什麼,難道就不能找到和諧的方式驅鬼麼?
可我錯了,被拉巴次仁這一通打,牆體中吃東西的聲音消失了。
拉巴次仁盯著火盆瞧了瞧,又看了看牆體,一臉不可思議,而李義德則更加歎服的高聲稱讚他。
我也奇怪,甚至還有種把火盆搶過來細瞧的衝動,而黎征則對我一擺手,又湊到拉巴次仁身邊扶著他說,“你剛才做法過度,先下樓歇息一下吧。”
我暗讚小哥聰明,就憑拉巴次仁現在這狀態,我們再待下去肯定露餡,而李義德還慌忙跑到前麵,拿出恭敬的樣子送我們下樓。
這麼一小會,我們先後出了兩次屋子,不過每次回來,我們的心情都不一樣。尤其拉巴次仁,這次回來抱著火盆不撒手,真有把這盆當寶貝的樣子。
我們也沒多聊,想把所有疑問都留在明天解決,可今晚是沒法消停了,沒多久別墅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有當當當連續三下的響聲,也有急促又短暫的兩聲連響。
黎征說咱們去看看,拉巴次仁最積極,拎著火盆就出去了。
在樓梯口,我們遇到李義德,而且李義德還跟我們說,“這種敲門聲斷斷續續持續好些天了。”
黎征接話問,“你想想,這敲門聲有什麼規律沒有?”
李義德琢磨少許,搖搖頭回答,“沒有規律,有幾次我還裝著膽子去開門,發現門外沒人。”
黎征又想問,但拉巴次仁卻一擺手打斷黎征,拿出一副極有信心的樣子說,“奶奶的,這次怎麼鬼爺爺也來了,好吧,本法師就破例折損些精氣神,跟它鬥上一鬥,你們等我回來。”
他拎著盆走出屋子,畢竟他有話在前,不讓我們跟出去,我就在屋裏等消息,這爺們沒少折騰,哼哼呀呀耍了一大通,大汗淋淋走了回來。
李義德忙問什麼情況,拉巴次仁一拍胸脯,說鬼爺爺被他攆跑了,而且他還請了夜遊神在門前站崗,這一晚上,屋子不會有什麼事端了。
我知道拉巴次仁在胡扯,但怪就怪在,他說這話還成真了,這一晚,再沒什麼異響出現。
我發現李義德是個很現實的人,第二天一早,他叫我們吃早飯,卻不怎麼理我和黎征,反倒把精力都用在拉巴次仁身上,大有誰是法師誰就是上賓的架勢。
我和黎征沒太在意,等吃完早飯,李義德又急匆匆的走了,去張羅祭壇的事。而我們三則把門關好,打量著房屋尋找起古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