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把藥推過去,聖血村長先是隔著藥包聞了聞,又閉著眼睛掂了掂說,“四兩八錢的上等藥,這可是大禮,說吧,要跟我換什麼?”
黎征恭敬的一點頭,接話說,“老前輩,您都看出來我們想入禁區,但傳說禁區裏麵有妖物,我就想從你這兒討來驅邪聖血,這樣真遇到危險了,還能借著聖血逃過一劫。”
聖血村長咯咯笑了,上下打量黎征看了好幾遍,反問一句,“你跟黎家漢子是什麼關係?怎麼知道我有驅邪聖血的?”
黎征很老實的回答,“那人是我阿爹,我現在是黎村的巫師。”
我本在一旁聽得有些迷糊,可黎征回話一下讓我反應過來,聖血村長嘴裏的黎家漢子指的就該是黎叔。
聖血村長聽黎征解答後,笑的更爽朗了,還歎氣說,“原來是故人之後,我還說呢,剛才那裏令是誰吹得,怎麼跟黎家漢子吹得一個樣。”他緩了口氣,一轉話題,“黎家小娃子,其實你可以不帶巫藥來的,隻要提你阿爹,衝我倆的交情,這驅邪聖血要多少我都會給你,不過既然你有孝心,藥都帶來了,那我就卻之不恭收下啦。”
都說薑是老的辣,人還是老的無恥,我發現聖血村長這一番話下來,什麼便宜都被他占去了。
不過他也效率,又從角落裏拿出一個木盒,捧到我們麵前,這裏裝的正好是三瓶驅邪聖血,“你們每個人一瓶,記住了,這聖血的神奇之處在於,把它塗在身上,一刻鍾之內,所有邪靈會對你們避而遠之,你們也可借這機會逃亡,但如果過了一刻鍾你們還沒逃脫,邪靈就會更加瘋狂的反噬攻擊你們。”
我明白聖血村長嘴裏的邪靈不是虛無的鬼神,而是那些異變的妖物,這麼一看,如果這驅邪聖血真像他說的這麼有效,那可真是個好東西。
黎征當麵把木盒打開,把三瓶聖血拿了出來。我又發現了問題,這瓶聖血不是一個顏色,分別是紅、黑、黃。
我看的直愣,也不知道是這種聖血難配還是老村長有意為之,把它們弄出五顏六色來。我們仨真要塗上這聖血,那不就成了三種膚色的人了麼?
黎征和拉巴次仁都不客氣,黎征搶了那瓶黃的,拉巴次仁一猶豫拿那黑的那去了,我根本連挑的機會都沒有,隻好把紅瓶聖血揣到懷裏,心說這下好,黎征抹完還是個黃種人,而拉巴次仁裝裝黑人也無妨,可自己呢,抹上紅藥就算是紅種人了,但這世上根本就沒紅種人的存在嘛。
或許看在黎叔的份上,聖血村長沒急著讓我們走,反倒說起一個事來,“你們到禁地是要尋找天鏡麼?”
我們都猜出他要泄露機密,急忙圍過去,甚至拉巴次仁還壓低嗓音客氣的催促一聲。
聖血村長繼續說,“現在大峽穀裏,流傳的都是天鏡的事,但很少有人知道,小天空之鏡裏本來有兩個寶貝。一個是天鏡沒錯,另外一個叫做天隕妖麵。”
黎征皺眉盯著聖血村長看,說那天隕妖麵是什麼東西?用來幹什麼?
“這一百年間,大峽穀出了兩個奇人,一個是愽嘎付,就是黎村的一個巫師,在機緣之下學會了意念控製,而另一個奇人真名叫什麼,已經沒有人知道了,都叫他驅獸長老,在驅獸術及蠱術的研究上造詣不淺,而且驅獸部落之所以能有現在這麼強大,跟他脫不了幹係。在五十年前,我還是個中年人的時候,驅獸長老帶著百餘名驅獸勇士闖過禁地,進過小天空之鏡,我不知道他們遇到什麼危險了,反正隻剩驅獸長老一個人逃了出來,他的坐騎也沒了,但臉上卻多戴了一塊麵具,依我看那麵具絕不簡單,驅獸長老奔逃時身上明顯受了很重的傷,可體力卻很充沛,這也一定跟那麵具有什麼聯係。”
說到這,聖血村長還瞥了我一眼,“你這娃子也不一般,我這屋裏的怪味正常人是聞不出來的,你一個,還有驅獸長老一個,隻有你倆進到我屋子裏才會打噴嚏。”
雖然能感覺出來,聖血村長在“誇”我,但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回答他,索性樂了一下,就把這事帶過去了。
而聖血村長又歎了口氣,強調道,“三個娃子,驅獸長老帶著百名勇士闖禁地,卻隻能勉勉強強把天隕妖麵搶出來,相比之下,你們仨去禁地找天鏡,要麵對的危險可比驅獸長老他們要大的多得多啊。”
我知道聖血村長沒嚇唬我們,也明白這次冒險不僅僅是憑身手了,還要看我們能不能碰到機緣!
(天鏡,會是什麼樣子的呢?黎征阿爹也闖過禁地麼?五十年前,驅獸長老把天隕妖麵搶走,卻為何不拿天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