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問計劃,黎征詳細解釋起來。
他指著村落的西南方說,“其實這附近我以前來過,是跟我阿爹一起來采摘一種樹膠的,這樹膠本身沒毒,卻能散發一種極其特殊的味道,一方麵把它放到麵裏做成食物很美味,另一方麵,把它用幾種藥物加工後,能用來跟蹤。”
(本書中的樹膠指樹木傷裂處分泌的粘液幹涸而成的無定形物質,主要成分為多糖醛酸的鈣、鎂、鉀鹽,並不是指現在用來冒充蜂膠的工藝材料。)
我對黎征說的後半句話感到不解,心說樹膠就是樹膠,就算配上藥了也不該有跟蹤的功能嘛,就這事我又多問一嘴。
黎征反問我,“天佑,花帽鼠你還記得麼?”
我點點頭,“就是咱們去魔宮時用來引路及報警的老鼠麼?”
他嗯一聲肯定我,接著又說,“其實還有一種老鼠,叫食膠鼠,對各種動植物的膠狀物很感興趣,尤其對我說的這種樹膠興趣最大,隻要有丁點這類樹膠的氣味,它就能順著找過來。這次咱們可以偷偷采集些樹膠,再摸到豹奴身上,然後我們就可以通過食膠鼠的幫助,找到聖人隱藏的地方,並把這倆惡棍堵在家門口。”
我忍不住拍手稱好,也承認小哥想的確實周全,但話說回來,樹膠的采集是不成問題了,可食膠鼠從哪裏找?
黎征看透我心裏疑問,擺手示意我放心,“在黎村附近就有食膠鼠的出沒,那是我以前特意養的,沒想到現在能用的上,等明天一早,我跟森衝說一下,讓他找個勇士去趟黎村捉兩隻食膠鼠回來,如果勇士腳程夠快,一來一回兩天足夠,我正好也用這段時間把樹膠藥劑調好。”
我會心的一樂,覺得這計劃再無漏洞,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再等兩天,跟豹奴周旋一下。
其實回想剛才,我們也夠幸運的,要不是我們哥仨搶肉吃,陰差陽錯的發現這些豹須,弄不好都要中招。
但為了把戲演好,黎征又一摸腰帶拿出四粒藥丸,攤在我倆麵前說,“這藥毒性微弱,對人體並無大礙,但吃了後卻能讓人幾天之內臉色蒼白,猶如大病初愈,咱們想騙過豹奴,就把這藥分開吃了。”
我和拉巴次仁都盯著藥丸看,黎征手裏是四粒藥,而我們隻有三人,我不知道他說的分是怎麼個分法。
拉巴次仁也追問一句,黎征沒急著回答,反倒撥出兩粒藥塞到他手中。
拉巴次仁望著這兩粒藥,不滿的哼了一聲說,“憑什麼我吃兩粒?”
我能品出他的不滿,畢竟藥不是飯,吃多了對身體沒好處,可我卻也明白黎征的意思,索性把話接過來說,“爺們,你體重大,所以要多吃藥,而且按豹奴分析,這鍋肉肯定大部分都被你吃了,如果你的表情最不蒼白,那也是個很大的疑點。”
我說的都在理,拉巴次仁不樂意歸不樂意,可最後還是無條件的把手中藥丸咽了下去。
我和黎征也先後送服,給我感覺,這藥很甜,甚至外表還被特意包裹著一層糖衣,不過實際上這藥卻很苦,等到了胃裏那層糖衣化掉後,我嘴裏還返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而且沒多久,我們臉色就都差起來,黎征膚色本來就白膩,這藥效看的不明顯,但我和拉巴次仁就不行了,我臉色白的嚇人,拉巴次仁呢,蒼白的臉色中還隱隱透出一絲紫色。
這期間拉巴次仁找到廁所,把這一鍋肉都倒掉,我不知道他這行為會引起什麼後果,或許下次有人上廁所,聞到坑裏一股肉味後,還會尋思著,哪個大肚漢吃了這麼多肉,拉屎竟還能拉出肉味來。
隨後我們又做了一個假現場,弄出一副剛吃完的架勢來。沒多久豹奴拎著燈籠悠閑的走了回來。
依我看他就是麵上悠閑,等進屋後第一件事,就向我們仨臉上瞅來,當看到我們這幅麵容時,豹奴顯得一驚,追問怎麼了,可他眼睛裏卻稍微露出一絲喜色。
拉巴次仁對豹奴態度轉變最大,還忍不住瞪著他哼了一聲。
不過這聲哼卻沒引起豹奴警惕,反倒讓他覺得,拉巴次仁是疼得難受。
但我卻怕拉巴次仁再這麼不滿下去,會讓事情提早穿幫,還悄悄對他使個眼色,黎征跟我想的差不多,急忙接過話對豹奴說,“老人家,或許是我們趕了一天路,又熬了夜,身子吃不消了,等緩一緩就好。”
豹奴點點頭,又關心的問道,“三位大人,既然累了,就到床上睡吧,守夜的事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