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麵飛快從我眼前消退,而我也時不時調整下姿勢,不然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下滑,能容易劃破衣服傷到皮膚。
巨石出來後,就伴隨著轟隆轟隆聲在我們最麵追著,而且受它運動影響下,整個隧道又微微抖了起來。
我們仨之前麵對過的生死經曆多了去了,別看現在是玩命,但都能壓住心性,冷靜的去麵對,而買買提就有些慌神,甚至他一邊下落一邊還嚇得哇哇叫喚。
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有種的漢子,害怕的同時臉上又現出一絲狠色,他趁空把細鐵鏈拿出來,推成一團對著巨石撇過去。
被他這麼一弄,細鐵鏈無疑成為巨石的絆腳石,甚至還真有了點效果,啪的一聲響,巨石壓在細鐵鏈上時明顯為之一頓,還卡在隧道上,但很可惜巨石的慣性很大,一下又刮下好大一塊碎土,並碾過細鐵鏈繼續下落。
買買提有些抓狂了,又摸著腰間,把那一堆兵器一件件抓起來,胡亂的往後撇。
其實這是個笨方法,他自己也明白,這麼做效果很小,甚至能卡住巨石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現在這情景讓買買提跟個溺水的人一樣,哪怕死前抓根稻草也是好的。
我也在想辦法,但問題是,現在壓根就沒什麼辦法可想,拉巴次仁被買買提這舉動一弄,也突發奇想,拍著他背的那把獵刀喊道,“我把獵刀插到洞壁上會有什麼效果?”
沒人回答他,尤其我打心裏認為,他這辦法不會有多大用處,甚至要是運氣差的話,這把獵刀被巨石撞飛,還會向我們射來。
可就在這時,形勢出現了轉機,前方斜麵上出現七八個密集的“小”洞。
這些洞的大小就是相對而言,對我們來說,它們並不小,我們很輕鬆的就能掉進去,但對巨石來說,這洞無疑跟老鼠鑽出來的一樣。
趁還有時間,我問黎征,“一會怎辦?下不下去。”
黎征稍一琢磨,一咬牙建議道,“鑽洞,時機不能錯過去,先逃過巨石再說。”
我們都開始準備,甚至還各自找好自己的目標,不然一會真出現兩個人擠一個洞的情景,弄不好想逃不成反都被洞口卡住。
這樣伴隨著嗖嗖的聲響,我們全鑽到小洞裏,其實說它是小洞也有些不恰當,這就是一個窟窿,在它們下麵是一處水窪。
我不知道黎征他們什麼感覺,反正我從小洞掉下來後,像個炮彈一樣斜著射入水中,而且冷不丁遇到這種變故還讓我極不適應。
我在水中胡亂揮舞著雙手時,還灌了幾口水。
但好在這水窪不深,麵積也不大,我胡亂撲棱幾下就爬上了岸邊,等上去後第一件事,我就扣著嗓子使勁吐起來。
剛才喝那幾口水有味道,既有種輕微的甜味,又有些發腥,而且能感覺出來,水中有大量的藻類。
我明白這藻類一定是紅藻無疑,黎征說過,紅藻有弱毒,我怕自己喝這兩口水要不及時弄出來,會出現瘋癲的症狀。
我吐的很徹底,等緩過勁來後又向身後看去,水窪很紅,尤其乍看之下就好像這裏麵存的不是水,而是人血。
我沒發現黎征三人的影子,心裏既有些驚訝又有些著急,甚至還抬頭往上看了看,巨石壓著小洞並沒落下來,還速度不減的繼續在隧道裏前行,我相信憑他們三個的靈巧的勁,絕不會出現沒落下來的囧境。
我又把目光放在水窪處,還扯著嗓子呼喊他們的名字。
這樣過了半分鍾,黎征和拉巴次仁的腦袋從水窪裏鑽了出來,緊接著,他倆一人一隻胳膊的把買買提拽了出來。
買買提一看就陷入到昏迷中,尤其他腦門上還腫了一大塊,明顯被人用拳頭打的。
我看他們沒事都放下心,又不解的指著那個腫塊問了一句,“你倆剛才在水中打買買提了?”
拉巴次仁哼了一聲,盯著買買提說,“這爺們不會遊泳,我怕他淹死就想救他,可他一看我過來,竟死拽著我不撒手,也虧得黎征趕過來,才讓我解圍。”
接著他又指著買買提的腦門說,“這是我打得沒錯,但我也隻打了這一下而已嘛,黎征剛才對買買提後腦勺戳了不下四五次,隻是地方不顯眼罷了,好吧,我又做了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