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算是對它有了初步了解,但與此同時疑問也來了,“湖塚裏放這麼繭形壺幹什麼?尤其看數量還不下一百個。”
這次沒等黎征回答,拉巴次仁倒搶話說,“咱們也別猜了,我過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他拎著獵刀,小心的對著一個繭形壺走了過去。這壺上還扣個蓋子,但拉巴次仁聰明,沒急著掀開,反倒用手指對著壺壁敲了起來。
如果壺裏有活物,肯定會受刺激發生聲響,但他敲了好幾通,裏麵都很安靜。
我們仨也圍了上去,黎征又對拉巴次仁打手勢,那意思可以打開蓋子了。
拉巴次仁慢慢的掀開蓋子,又一臉既警惕又好奇的往裏看去。
我也挺緊張,甚至仍擔心這時從繭形壺裏突然冒出個鬼頭,或者其他什麼怪物。而拉巴次仁接下來的表情讓我極其不解。
他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捂嘴,最後實在憋不住下又哇的吐了一口。
拉巴次仁可是很出色的門巴勇士,心裏素質很強,能把他弄吐得,我一時間真想不出會是什麼樣,但反過來說,他吐了的舉動也間接告訴我們,這壺裏隻是惡心並沒危險。
拉巴次仁皺著眉,罵罵咧咧的把蓋子又扣了上去,還扭頭對我們說,“這裏裝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想看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們仨看他說的嚴肅,也都上了心,甚至我還看了看黎征和買買提,那意思接下來誰先去。
可拉巴次仁不給我們排序的機會,他吆喝一聲瞧著後,就用獵刀對繭形壺砍了過去。
砰的一聲響,繭形壺居中碎裂開,裏麵嘩的一下流出一大堆血水來,而且還有一個死嬰伴隨著滾落出來。
我算明白拉巴次仁惡心的原因了,一方麵是這血水,裏麵有股異常的惡臭味,另一方麵,也是最主要的,這死嬰很恐怖。
它被人開了顱,腦漿全被摘了去,雙眼也被挖走,至於肚子更不用說,開了膛,裏麵內髒被掏的一幹二淨。而且趕得不巧的是,它停下來的位置正好麵衝我,就好像用它那無眼的雙瞳瞧著我一樣。
我忍不住閉了下眼睛,又把目光往一旁看,回避這麼恐怖的一幕,尤其胃裏也止不住的翻滾起來。
黎征捂著鼻子又從腰帶裏拿出一些藥粉,遞給我們的同時還說道,“這血水裏有種怪藥,聞上去會有催吐的效果,大家把我這藥粉吃了,能減輕想吐的欲望。”
我們爭先分食,等身子好過一些後我又指著死嬰問了一句,“這裏怎麼會放死嬰,這也太變態了吧?”
黎征跟我解釋一句,“死嬰身上缺了很多器官,而且看這繭形壺的數量,我意料不差的話,這些死嬰就該是曆年骨鎮祭祀的祭品,而它們被放在壺裏,這是水葬的一種方式。”
在去了雅魯藏布後,我見過天葬、樹葬,但對水葬卻一點不了解,本來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找到妖寶寶,但問題是這裏這麼古怪,我們要不弄懂就冒然往裏闖,弄不好妖寶寶救不了,反倒把我們幾個的安全也丟進去。
我就壓著性子,讓黎征說說為什麼這裏會有水葬的存在。
黎征舉例說明,“水葬是種古老的葬法,大體上有三種形式,漂屍式、撒灰式與投河式。漂屍式多見於西方小國或原始部落,將死屍置於專門製作的死亡船上,放入江河湖海中任期漂流。撒灰式即將火化後的骨灰撒入水裏,這在咱們國家南方一些城市就能見到。至於投河式,在古代或者藏域很常見,有一種說法就是將屍體拋入水中,供奉水神。”
他頓了頓又指著這些繭形壺,“這裏麵的嬰兒本來是祭品,用水葬的方式本無可厚非,但怪就怪在嬰兒屍身不全,甚至丟失的也都是很關鍵的部位,我猜測,這些器官都被鬼母拿走了,要麼是調配某些藥劑,要麼是為了修煉某些功法。”
我聽完覺得形勢不太樂觀,甚至這麼一聯想下也想起來,那一晚鬼母帶著鬼頭襲擊骨鎮時,拉巴次仁還出現了瞬間昏厥的現象,這一定是鬼母的特殊本領搞得鬼,甚至幾天前羊發瘋跳崖的事件,弄不好也跟它有關。
這鬼母帶著一堆鬼頭做妖兵,又會這種特殊能力,而我們這邊妖寶寶也走丟了,真不知道憑妖麵和天鏡能不能對付這個罪孽深重的湖塚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