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奇怪,心說這喇嘛也不是什麼政治要人,怎麼見一麵還這麼困難呢?
黎征倒是看得開,還多問一句,“你說的考核指的是什麼?”
格桑丘大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又招呼我們坐到桌前,可他並不是讓我們陪著吃飯,在我們落座後,他就緊忙活著把這一桌子酒菜全都撤下去。
我們仨一直盯著他看,等著下文,而這爺們也怪,回來後就當著我們麵閉眼嘀咕起來,隨後還鬼上身似的抖著,時不時翻兩下白眼。
我經曆的怪事多了,也不怕他突然出現什麼異變,但問題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爺們不像是在異變,反倒有種犯病抽風的嫌疑。
我趁空跟黎征耳語問,“咱們要不要對他施救呢?”
黎征看法比我深,強調一句說,“格桑丘這舉動有點施法請神的味道,但一點也不專業。”
我聽黎征這解釋又向格桑丘看看,而且被小哥這麼一說我也瞧出一絲端倪來,不過打心裏我卻不住冷笑,其實像請神這種東西在義榮縣就有,最常見是農村的跳大神,可跳大神也得需要兩個人配合才能完成,一個是一神,一個是二神,一神多旋轉,是被靈魂附體的對象,二神是助手,用來耍鼓的。
格桑丘倒好,自己一個人竟一下把兩個人的活全包了。
我們坐著靜等,足足五分鍾後,格桑丘才回過神,而且我打心裏還懷疑,要不是這爺們抖沒勁了,弄不好這回過神的時間會更長。
他睜眼後顯得有些木訥,還故意捏著嗓子說,“剛才請了狐仙附體,咱們即刻進行考核吧。”
拉巴次仁一點都不信這個狐仙附體的言論,還當先拍著胸脯說,“都考核什麼?我先來試試。”
格桑丘拿白眼球盯著拉巴次仁看了看,又擺手讓他過來,接著拽著他一個胳膊摸起來,甚至時不時還湊過去猛嗅一番。
我知道這是格桑丘的一種考核過程,但問題是自己搞不懂他這麼做的目的,拉巴次仁更是被格桑丘弄得渾身不自在,還試著抽回胳膊。
可他剛有這動作,格桑丘就一把將他胳膊摁住,還多說道,“自古就有梅花易學、摸骨稱金。人是怎麼來的?髓生骨、骨生肉,肉上後長毛發,我之所有要摸你胳膊,就是要查看你的骨骼,看你有沒有轉世的潛質,要是有潛質方能通過考核見見師父,要是沒有,那就算了。”
拉巴次仁瞥著格桑丘,看樣根本不信這話,但我卻對他連使眼色,那意思現在不是較真的時候,尤其黎征還是黎村的巫師,真要說起這些玄學的事來,保準能把格桑丘這二五子弄得直懵,可這麼一來,他給我們的考核保準通不過。
拉巴次仁也懂我的意思,輕哼哼兩聲又問,“那你摸了這麼半天,有結果了麼?”
格桑丘翻了翻眼睛,來了一句,“你這骨骼勉強可以,算是擦邊吧,這樣你先候在一旁,我再摸摸你那兩位兄弟。”
格桑丘沒少折騰,等把我和黎征也摸了一遍後,下的結論竟跟拉巴次仁的差不多,反正都是擦邊。
我本來還有些不懂,心說這爺們的神棍怎麼當得,也不多學點套話,說來說去都是擦邊,合著在他眼裏,我們仨的骨骼一點差異都沒有。
而接下來黎征一個塞錢的動作讓自己一下明白了,知道格桑丘又耍了一個心眼,他之所以都說我們擦邊,就是想撈點油水。
細算下來,我們到他家並沒多久,而且還是頭次見麵,可這爺們竟這麼貪心,前後誆騙兩次錢,這讓我對他的人品深深產生懷疑。
但貪財的人也有“優點”,隻要錢到位,保準見錢眼開。
捏著手裏新得的百元大鈔,格桑丘也不再擺譜,一通抽風下又回過神來,對我們讚道,“你們可以見我師父問轉世的事,不過得等三天後師父回來的,到時我給你們大力引薦。”
我們麵上都點頭說好,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但在心裏我卻合計著,他騙我們這一百五十塊錢,自己早晚找機會要回來。
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格桑丘還沒折騰完,他一轉身進到裏屋,又拿出三張表格來讓我們填。
尤其當我看清這表格上寫的內容時,瞬間有種抓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