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思雨都著急起來。特別是我,今天我雖然看不見,但我敢肯定,我聽見的那個聲音,肯定就是小雪的。
至於小雪,為什麼要找人打我,我大概知道個原因。隻是我現在忽然就害怕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小雪被別人利用了。
要是這樣的話,很可能小雪現在已經被別人挾持了。
我正要開口講關於小雪的事情,家裏的固話就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梁思雨箭步走過去,一把抓起話筒就大聲問道:“喂,是學校嗎?”
我的心也跟著一下子提到了半空中,側耳傾聽著梁思雨與學校的對話。
過了好一會,終於聽到梁思雨嗯嗯哦哦地答了一大串話,然後就聽見她一個勁地說著謝謝。
“小雪到學校了?”
“剛剛到,老師立馬就打電話過來了。她說她坐車坐過了,過了兩三個站,睡著了。”
我才不信這些話呢。這個小雪,人小鬼大。昨天看見我和蜻蜓在一塊兒,眼睛裏麵的怒火,差點就把我給燒起來了。
不過,我可不敢把這些事情對梁思雨說。隻是跟著李媽一起,說了句謝天謝地。
梁思雨吩咐李媽拿來了一個醫藥箱,十分仔細地給我擦拭著身上的傷口。
李媽在一邊當助手,一再地感歎說道:“這些人真夠陰功的啊,他們怎麼下得了心?”
梁思雨默默地做著,啥話也不說,但我明顯地看見,當她給我擦拭藥水的時候,那隻手是微微地顫抖著的。
我猜,她肯定是想起了我好幾次從死神手裏回到陽間的那些恐怖的瞬間了吧?
要不是李媽在旁邊,我肯定會把梁思雨摟進懷裏,告訴她,沒必要為為而難過,我其實就是爛命一條,死了也不可惜的。
唯一覺得遺憾的,就是沒有結婚生個孩子留在這個世界上,我媽和我妹妹會埋怨我。
我甚至神經質地想,梁思雨會不會在聽到我說這些話之後,因為同情我,而給我生個孩子呢。
畢竟,我每一次出現意外,都是與她緊密地相連的。
隻是,這些,全都是我自己想想罷了。李媽在旁邊,我能做的,就是隻能是配合梁思雨把我身上的傷給包紮好。
足足花費了兩個小時,我身上的傷才勉強算是包紮完了。我看著鏡子中滿身紗布的自己,禁不住苦笑起來。
“梁思雨,今晚,你得幫我洗澡。”我搬開玩笑說道。
“你……發什麼神經?”我看見梁思雨的臉紅起來。聽她的口吻,好像她是願意的呢。
“你不覺得,這是上天在挽留我和你的婚姻麼?一次又一次與離婚擦肩而過,我看我這命是要跟你緊密相連在一起了。”
我裝著一副難過的口吻,嘟囔著說道。
咳咳,不是啦,勞資其實是真的有點難過的。我對梁思雨,多少有了點感情。
梁思雨對我的話,好像沒聽到一樣。她有點不耐煩地說道:“別說了,好好養你的傷,我出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