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曾料到,才剛剛出門,蜻蜓就給我打了個電話。
“王爍,你立馬過來,在城南大道五十六號。”
蜻蜓的語氣很急,我想問個為什麼的機會都沒有,她就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的時候,蜻蜓的手機已經是關機了。
“神經病。”我罵了一句。
蜻蜓是個手機控,經常把自己的手機玩到沒有電。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這一次,肯定又是如此。
我不敢不去。打了滴,上了車,我再把梁思雨發給我的幹活流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看看裏麵顯示的時間,還好,我還有足足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應付蜻蜓這邊的事情。
開車師傅被我催促了好幾次。終於在我極度焦躁的心情中,停到了蜻蜓所說的江南路上。
與往常我看見的蜻蜓不同。今天的蜻蜓,居然穿得十分正統。她穿了一件長袖的襯衣,下身是一條剛剛蓋過膝蓋的西裙,腳上穿著一雙平跟的鞋子,對著我,大聲地打招呼。
我快步走上去,還沒來得及問她究竟要幹什麼,她就一把拽住我,把我忘她身邊的那輛車子裏塞。
“開車。”我一個字都沒說,車子就已經像離弦的箭一樣,往前麵開去了。
我一把拽住了蜻蜓,十分著急地問道:“我……你要去哪裏,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幹呢。”
“誰的事情,也沒我的事情重要。”
蜻蜓說完,就俯身過來,對著我的耳朵說道:“這次出大事了。我負責的一個工程,有個人從樓上跌落下來了。現在生死未卜呢。”
聽說出了人命,我的腦子也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好一會才囁嚅著說道:“那你……你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我能有……算了,該來的總會來。我就是怕那個人死了,我被家屬揪住的時候,逃不掉。所以,王爍,你得幫我。”
我第一次看見一向自信得要命的蜻蜓,怕得像一張在秋風中的黃樹葉。抖抖索索地掛了枝幹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風兒一來,就吹到地上去了。
看來,女人全都是紙老虎。
男人的保護欲,此時此刻在我的身上表露無遺。我像個勇士一樣拍了拍胸脯說道:“蜻蜓,你放心,有我在,所有的事情,我都幫你搞掂。”
蜻蜓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一個勁地點頭。
等我們去到工地,咱就看見一群人圍著出事地點在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蜻蜓揪著我的褲腰往裏走。
我十分有擔當地拍了拍蜻蜓的腰,大踏步地往裏走去。
等到走近了,看見躺在地上的那個男子,我的心,冷不丁地抽搐了一下。
男子看起來大概五十多歲,長得還算高大,整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來,應該是死了。
也是,不死的話,早就已經送醫院去了。
有好幾個工人,早就拿著一根根木棍子等著蜻蜓的到來。有個看起來應該是小隊長的,氣勢洶洶地對著蜻蜓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