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便傳來一片倒抽氣的聲音。
祁嫋嫋也看得有些發愣,這個女子,容貌算不得頂好,可當憑身上嫵媚風姿就足夠勾人,使得她周身上下又罩上一層美豔風華,一顰一笑都蠱惑人心。
見眾人都是看呆了的模樣,那說話的女子掩唇一笑,
“幾位客人,龍門渡隻有酒和酒娘最為出名,四位是要酒,還是酒娘?”
女子說話的時候,柳眉勾起,無限旖旎風姿。
“骨姬這是看這兩位兄弟容貌俊朗,氣度不凡,便偏心要為他們做主了?”
酒桌上的一個紫袍男子對著骨姬便說起話來,麵上佯裝怒氣。
“骨姬哪敢,各位都知道奴家素來隻認酒,不認人,誰付的酒錢多,骨姬自然便偏心誰,哪裏會去計較容貌是非。”
骨姬又是一笑,右手輕撫鬢上蝴蝶發簪,垂在臉頰的青絲便隨著女子動作輕微一晃。
“唉,也是,不然那李縣令怎麼可能得你青眼。”
紫袍的男子聽得骨姬的話,不禁想起老色鬼李縣令,眉頭一皺,話匣子就打開了,仰麵便幹了一杯酒。
“這李縣令,仗著自己祖上留下的家產,捐了個官做,有權有勢的,逼得骨姬你委身與他。”
“公子說笑了,骨姬隻是女子,自幼雙親早逝,漂泊到此地,在龍門渡得個酒娘的營生已是幸運至極,承蒙各位關照體貼,哪裏還要求別的什麼呢!”
“這李縣令便憑他那勞什子的官來威脅你,若是你不願,我們大家夥兒都會祝你一臂之力!”
方才同祁嫋嫋他們說過話的男子走到骨姬身旁便是大聲喊道,卻被女子捂住了嘴,
“公子莫要胡說,若是為此受得縣令懲戒,叫奴家如何是好。”
骨姬的臉上出現一絲感動,等扭動腰肢走向嫋嫋這邊時,又換上了另一副神態,
“四位要是不想喝酒,想喝茶,奴家叫後廚的人去燒壺水來,早前還有些留下的春日龍井,再給幾位拿幾疊花生米和蜜餞上來可好?”
骨姬挑著笑,叫人無法拒絕,
“嗯。”
衛衡一時間被女子的笑晃了心神,張口便應,得了回應,骨姬便邁著蓮步走到後廚去了。
“喂!衛衡,回神啦!”
祁嫋嫋見少年呆愣的樣子,拿了雙竹筷一丟,恰好落入他懷中。
“啊,啊!嫋嫋姐,做什麼!”
“嗬,被美人勾了魂了?”
祁嫋嫋翻個白眼,很是不屑,
“沒沒沒,我,我這不是,啊,哪裏比得上嫋嫋姐和烏羽姐姐啊!”
衛衡一排腦門,神思活絡起來,嘴巴像灌了蜜一樣把嫋嫋和烏羽都誇過去,
“你們可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神妃仙子一樣的美人呢!”
“哼!信你的話就有鬼了,油嘴滑舌的!”
祁嫋嫋冷哼,但不得不說又很為衛衡的誇獎而自得,眼睛悄悄瞥向殷離,見黑袍男子正襟危坐,低垂眉眼,絲毫沒有被剛才出現的骨姬吸引視線,心下愈發喜悅,眼角彎彎,左右手指都開始在桌麵輪番的敲起來。
烏羽倒是平靜的多,眼睛也不帶眨一下就承下了少年的誇讚。
花生米和蜜餞茶水很快便送了上來,幾人邊吃邊聽著周圍的人談天說地,
“骨姬這事兒,倒叫我想起之前幽蘭那事兒了!”
紫袍男子看著空了的酒碗,不禁喃喃聲音卻是整堂的人都聽得到。
“幽蘭是何人?”
有新來的酒客問道,
“哦,是好久以前的事兒了吧,一年,還是兩年?我也記不太清,不過應該是在骨姬來到龍門渡之前,這兒呢原來是叫津渡酒館,幽蘭是原來出名的酒娘,長得也十分標致,誒,這麼一說起來,倒是覺著幽蘭和骨姬有幾分相像。”
“繼續說,這可有些意思,那幽蘭怎麼不在這兒了?”
有好事兒的酒客出聲詢問。
“唉,那事兒,一般人還真不太清楚,幽蘭啊,憑著姿色被李縣令給看上,可那小娘子辣啊,誓死不從,就被李縣令使了計,丟了清白,之後啊,便跳河自盡了。”
男子說話之時,還十分可惜的搖搖頭,同情幽蘭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