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賭坊的老板麵色突變,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四個男子,心裏打起鼓來。
“我們哪裏想要做些什麼,隻不過是擺脫您老告訴我們一些事情罷了!”
衛衡惡狠狠的說話,麵上卻是扯著人畜無害的笑臉,還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根繩子來,不用祁嫋嫋他們幫忙,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男人綁得死死的無法動彈,末了可能是覺得繩子綁得不夠完美,再係上一個近日在姑娘裏時興的花結,這一番畫麵,就著實有些熏眼睛。
為著配合衛衡的好手段,祁嫋嫋用靈力變幻出一把鋒銳的匕首來,在賭坊老板眼前晃來晃去,銀刃反射出來的光刺得他反射性的閉上眼睛。
這兩人配合默契,還真真是像那殺人越貨的歹徒,讓賭坊老板嚇得一身冷汗。
“饒命,饒命,好漢繞小的一命,您有什麼要問的隻管問,小的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您。”
賭坊老板說話結結巴巴,再無方才氣勢,穿著豪華富貴的人,本該是氣勢迫人,不怒自威,可落到他身上,麵目猥瑣帶著討好神色,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哼!廢話少說,可知道錢雲?”
賭坊的老板聽到錢雲兩字,麵上一愣,
“錢,錢雲啊,他不是死了嗎。”
“呦,消息倒是靈通,那不如再說說,他的妻子在你這兒過得怎麼樣?”
“沒,沒,這別人的妻子,關小的何事兒。”
語出,就是想要推卸責任了,衛衡眸色一冷,旁邊的祁嫋嫋就會意,直接把刀架在了男子的脖頸上。
“別別別,那個婦人,死,死了。”
“之後呢,這人死了,錢雲沒上你這兒鬧啊?”
“鬧些什麼,他欠了長樂賭坊那麼多賭債,就算把他女人抵給我也是不夠啊!小的開間賭坊不容易,這每日過得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啊。”
男人裝出一副辛酸的樣子,烏羽眼見賭坊老板明顯是在掩飾著什麼,走上前一步,道,
“衛殿下,我來。”
衛衡點點頭,瞪了被綁著的男子一眼。
“之後,錢雲是如何還你的賭債的,我聽說,他不久前,可是還清你長樂賭坊的賭債了。”
女子一出聲,氣勢便不同他人,比得人界審問的官差還要可怖幾分,略顯低沉的聲音讓賭坊的老板垂下眼睛,好像被催眠了一般。
“李縣令差他做事兒。”
“做的什麼事,可以有這麼一大筆賞錢。”
“縣令大人他看上了酒館一個叫幽蘭的酒娘,就使計擄了那女子。”
在這之後,就再也問不出什麼話來。
“好了,足夠了,之後便從幽蘭那兒找突破口吧。”
烏羽撤回了幻術,看向祁嫋嫋,示意幾人可以離開,回客棧再作打算。
“嗯,便先回去吧。”
嫋嫋點頭,幾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隻剩下滿屋空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暈倒的長樂賭坊老板幽幽轉醒,勉力移動鬆散的筋骨,就看到門外進來個紅衣女子,一頭烏黑秀發垂到腳踝,此時並未下雨,可她卻撐著把傘,傘麵低垂,遮住了整張臉孔,隻看得雪白脖頸露在外麵。
“真是壞事!”
女子聲音嬌媚輕軟,卻是帶上怒氣,衣擺一搖一晃,帶起旖旎甜香,剛醒來的男子便又昏過去了,隻是這一次,意識鬆散,完全不知道方才見了什麼。
而懿橋旁的客棧,祁嫋嫋他們回來時就已過了晚膳的時候,大街上也早就安靜下來,落日餘暉隻餘暗淡一角,舔舐著客棧兩旁不知名的青色高樹。
不過四人不是常人,倒是不用吃飯,隻鬆散的休息了一會兒,正待安靜坐下來談些事情的時候,祁嫋嫋便突然兩眼一黑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公主!”
烏羽扶住倒下的祁嫋嫋,心皺縮一下,手腕便放上了少女腕骨,身上靈力漫出,查探嫋嫋為何暈倒的原因,始覺少女靈力虧空得厲害,可當她想要給少女輸送靈力之際,卻是一點兒也沒有反應。
女子手足無措,慌亂的抬頭看一眼殷離,男子便將她懷中的少女接過去,手指探上了她腕骨。
殷離與嫋嫋肌膚相觸之時,嫋嫋手腕上的白玉桌子竟慢慢化出一隻小蛇的模樣來,水樣的眸子先盯著昏迷的少女瞧了一會兒,吐出紅信子來,之後又轉過頭對著殷離腰間綴著的那塊白玉瞧上好久,頭突然就翹起來,朝殷離吐了紅信子。
跟我來!隻能你來。
小蛇對著殷離說道,離開祁嫋嫋的手腕,騰空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