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
“嫋嫋你醒了!”
少女醒來之時,便聽到兩聲男子聲音傳過來,起身坐起來時,才覺渾身酸軟疲乏,提不起力氣來,而她朝周圍環視一圈,才發現自己現在是在一隻船上,而身旁,還有殷離和衛衡兩人。
“衛衡你怎麼回來了,還有,我這是在哪裏?”
祁嫋嫋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眼睛眯了眯,迫使自己恢複清明。
“冥界黑海,你中了昔顏的幻境之術,不過還好,總算是走出來了。”
殷離鬆了一口氣,溫柔地看向祁嫋嫋,伸出手要拉嫋嫋站起來,而少女本來要應一聲哦,就要把手遞過去了,卻又是突然想起安盈之前和自己說的事情,目光有些閃躲,避開了殷離,衝著衛衡道一聲,
“衛衡,拉我起來。”
“哦!”
少年看到殷離僵在原地的手,便突覺心情愉悅,爽快得快要蹦躂起來,就把手伸出去,一拉少女就把祁嫋嫋拉到自己身後去。
而殷離的目光微微一暗,轉眸看向已經恢複平靜的黑海海麵,隱在衣袖下的拳頭捏緊,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便說道,
“既然嫋嫋已經醒了,先回人界去吧。”
“那走走走,我才不想在這個陰森森的地方待呢,嫋嫋你是不知道啊,小爺我有多擔心你,鬱水的事情匆匆放下了就要找你,我那時候就覺得心裏有些著急,就擔心你出事兒了,誒,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心有靈犀……”
少年打開話匣子嘰嘰喳喳的就說起話來,兩人站在船前頭,殷離卻是一人站在後頭,驅船前進,怎麼看,都有些落寞孤寂,有=又是安安靜靜的不說話,隻單單一個人立在風裏,衣袍被吹起,方才為了平息黑海異動而弄濕的頭發還滴著水,祁嫋嫋在前頭聽著衛衡劈裏啪啦的說話,麵上雖是不時的點頭,可麵下卻是心不在焉,餘光也不斷的瞥向後頭的殷離。
殷離那般,可是難過了?可是我還沒有弄清楚他喜歡我,是不是因為那個女子呢?這讓我要怎樣開得了口?不,我不用想東想西的,肯定是因為他喜歡的女子長得同我一般,不然,他那樣冷淡的人怎麼會三番五次的來救我,那個時候,我都不認識他啊。
祁嫋嫋腦海裏已經閃過無數念頭,眼神黯淡下去,總結出的結論便是她祁嫋嫋,成為替代品了,這種感覺糟透了,可少女隻管自己一股腦兒的想,也不開口問上一問,將她自己和殷離都弄得心焦難受,不尷不尬,也不知做些什麼來緩和。
黑海那隻小船上,便剩得兩男一女,少年欣喜激動的說著話,少女卻是百轉千回,想痛了腦子,而另一頭的男子,也隻將目光投在平靜海麵不說一句話。
另一頭,奈何橋上的安盈卻是才剛剛得知祁嫋嫋醒過來,已經由殷離帶著離開冥界了。
“你說,黑海異動已平,冥王大人也走了?”
“是的,孟婆大人。”
弓著身子彙報情況的小鬼不知道為什麼安盈得知這個消息後語氣為何會隱隱透露出怒氣來,隻恭敬的答話,其他的便是不再說了。
安盈深吸一口氣,擺擺手,道一句,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小鬼得了吩咐離開,留下安盈一人站在奈何橋頭,女子冷眼瞧著三途河水,奔湧著朝交彙處流去,手指卻捏得骨節泛白,
“哼,算你走運,不過你和離的誤會,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解開的。”
安盈嘴角勾起,眼底盡是歹毒的笑意。
此時人界,牙門中的李寬有些惱怒的按著自己的額頭。
“逮捕令已經下了這麼多天,為什麼還沒有找到人!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男子高聲說話,臉色也漲紅起來。
“捕役,全縣都已經找過了,可是都沒有骨姬的線索。”
李寬麵前一群差役低著頭,語氣有些歉意。
“她一介女流,能跑到哪裏去!”
男子一個拳頭就打在桌上,下顎繃緊,看麵前一群弟兄們都低著頭不敢同自己講話,才意識到自己把找不到骨姬的怒火都發在他們身上了,便深吸一口氣,穩住了氣息,緩緩道,
“先退下吧,這件事情,急不得,你們都回家去休息一番,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的你們也辛苦了。”
李寬溫言,心下雖是暗恨自己無能,連一個女子都抓不到,可的確是擔憂手下的人過於操勞,又不能大聲斥責,隻得揮揮手,先叫他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