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嫋嫋?回神了啊!”
等衛衡那張正朝著自己擠眉弄眼的臉孔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時,祁嫋嫋腦中才算是稍微清明一些,低頭看看被自己緊握在手心裏的那柄漢陽傘,昔顏。
一如往常,棕紅傘麵,傘柄觸感極為細膩。
骨姬,是真的離開了啊……
自少女心頭便莫名其妙的生發出無限的感傷來,但如果說是一味憂愁也不太準確,就像是連綿了好幾日的陰天,本來下個不停的雨突然停下來,屋簷高高翹起的角上也不再落下水滴,照理說本該是心情十分舒暢,可是帶著些許涼意和土腥氣的風吹過來的時候,就卷起一點失落感,難以琢磨清楚。
“嗯,我們下一步呢?”
祁嫋嫋先回應衛衡一聲,再朝荒老祖那邊看一眼,問上一句。
“老頭子我怎麼知道?”
老者捋捋胡須,做出一副仙風道骨的姿態來,隨後便是見說話的人身子一轉,靈活的邁步向前,衝後頭的人招招手,邊說道,
“為師喝酒去,那隻小狐狸的事情便麻煩你們幾個。”
說罷,人就已經不見了。
“誒……師父!”
祁嫋嫋原本還想要問問荒老祖之前說的自己身世之謎可以在雨霽國找到,可是都到了現在了,一個影兒都沒有,荒老祖又是甩手利落的走人,分毫不給她機會。
少女越想便越煩躁,再沒有半分事情解決,鬆一口氣的感受了。
“哎,這個臭老頭,又自顧自走了,我們幹脆也別杵著了,先去找那個什麼嬌兒吧。”
衛衡像老者離開的方向走兩步,眉頭微皺,
“的確如此,除了嬌兒的事情,李捕役那邊,如果我們要離開還是需要告知一下。”
烏羽道,祁嫋嫋仔細一想,點頭。
“嗯,那便先找嬌兒吧,”
少女回應,卻是又突然一下,
“啊!不過還有一件事兒。”
祁嫋嫋手心摸出來一塊金燦燦的牌子出來,眼睛瞥衛衡一眼。
“這個,得把它先還回去,衛衡你去。”
被吩咐的少年撅起嘴,不滿道,
“為什麼這樣的小事得小爺我去,我—”
眼見祁嫋嫋眯著眼睛看著自己,衛衡突然覺得自己脊背有些發涼,噤了聲,點點頭就接過少女手中的金牌。
“你們幾個先找,我隨後便回來。”
反正隻是到皇宮裏嗎!把金牌往雨霽皇帝的桌案上一扔就完事兒了,應該不需要耗費什麼時間,想著也沒什麼事。
少年這麼想著準備轉身,隻是離開之前,眼睛往殷離那邊狠狠一瞪才消失在原地。
而事實證明,衛衡的眼神威脅對殷離無效,男子還是筆直的站著,連個眼神也沒有給他。
“嬌兒應該就在附近。”
冥王陛下簡潔地出口,左手掌心騰起一團黑霧,如蠶繭抽絲一般向四麵八方分散開。
“我們跟著走。”
話罷,便先邁起長腿離開,祁嫋嫋和烏羽跟在後頭。
幾人要找的那隻小狐狸的確是在附近,隻不過被骨姬施了術法鎖在洞內。
女孩抬頭看看周圍一圈藍瑩瑩的光,揉揉發疼的手腕,心裏焦急得緊,眼眶也早就蓄起眼淚了。
“你不讓嬌兒出去,嬌兒就偏偏要出去!”
說話的小姑娘身邊卷起風來,露出六條雪白的尾巴來,隨後便是咬咬牙用力的撞向法陣。
“碰”的一聲,小狐狸覺察到那屏障有要破開的趨勢,全身繃緊,拚了力氣再往外一推。
“啊!”
嬌兒隻覺渾身上下像是被碾碎了一樣的疼痛,胸口一窒,口腔漫起一股血腥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