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裙的小姑娘對著一個紫裙的小姐說話,被叫趙姐姐的女子帶著羞意低下頭,回一個“嗯”,帶著嬌羞和喜悅。
“所以姐姐是要來祈求織女能讓今後你和孫家大少爺幸福美滿咯!”
活潑一些的姑娘咯咯咯笑個不停,安靜一些的趙姓姑娘又羞又惱,貝齒咬咬嘴唇,
“你個小蹄子,隻管著打趣姐姐我,你來這兒也不是為了求個好姻緣,心上人可是那日我買針線時遠遠瞧見著的那個?看你偷偷摸摸又滿目——”
“別說了,別說了,我可不敢打趣姐姐!”
藍裙的姑娘敗下陣來,腆著張臉討好的笑。
一邊將兩人的玩笑打趣聽到耳中的祁嫋嫋無聲笑笑,抬頭看看天空滿天星光,又見手中自己模樣的小泥偶笑著看自己,胸口長吐一口氣,心中默念殷離的名字來,旁的呢,就是姑娘家的小心思了。
正當祁嫋嫋祈求完畢後,身旁傳來帶著戲謔調侃的聲音,
“哎呦喂,小娘子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呢?可是祈求織女給你好姻緣?”
祁嫋嫋循聲望去,就見身旁站著一個公子哥,富貴打扮,從頭到腳穿戴無一不精貴細致,白玉錦靴,同色白玉寬腰帶,綴上個五彩琉璃絡子,隻是那氣度嗎,就比不得衣服了。
皆說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可何等豪華的衣服穿在嫋嫋麵前這位公子哥上,都還是有一些不著調。
見祁嫋嫋注意力放到自己這兒來,那位公子還抽出一把折扇,啪的一下打開,故作瀟灑地扇一扇。
“織女如何靈驗啊,你看,本公子這個好姻緣不就出現了嗎?”
也許,他覺得自己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迷倒姑娘們了吧。
但是祁嫋嫋顯然不這麼想,又默默的轉回去,擺出烏羽常常出現的冷漠姿態來,放冷聲音,
“沒興趣。”
那男子見祁嫋嫋生得不錯才走上前搭訕,本想她見自己穿戴富貴,自然會起敬重之意,沒想到是個冷酷的美人兒,不過無妨,他最不喜的就是自己粘上來的女子,像祁嫋嫋這樣的才對他的胃口,他最喜歡挑戰了。
“美人兒這麼說可真叫本公子我心疼,來來來,本公子帶美人兒去四處玩玩!”
“公子請自重。”
祁嫋嫋向右邊側身一拐,不著痕跡的避開。
“哎呀,小美人,跟了我不是挺好嗎,本公子腰纏萬貫,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男子伸出一雙手就要往他垂涎了許久的少女纖腰上摸,不料被另一雙手給阻住了。
那雙手,小臂肌肉勻稱漂亮,手指修長,膚色白皙,像是上好的白玉擺件一般的,單單這一雙手氣勢就足以碾壓糾纏祁嫋嫋的那個所謂腰纏萬貫的公子哥了。
祁嫋嫋本就打算這男子再這麼惡心下去,直接出手揍得他不敢說話,沒想到不用勞煩自己出手,就有人英雄救美了。
“你,你誰啊?”
那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公子哥怒然轉頭,就看到一張妖治的臉孔出現在自己麵前,此刻還冷著眉目,讓他莫名的後背一陣發緊。
冥王大人連話也懶得和他說一句,捏著他手腕的手指節用力,
“啊啊啊!痛痛痛死我了!”
男子吃痛放開手,
“你膽子肥了,敢這樣子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退開幾步之後,男子放狠了表情,借以壯膽。
“無所謂你是誰,滾!”
殷離一聲滾,帶著威嚴過去,男子便覺血氣上湧,喉頭梗著口血痰,手中的折扇也怕得掉下去。
“我我我,我這就走。”
結結巴巴的一邊說話一邊倉促的離開。
“噗嗤。”
祁嫋嫋看看男子冷然的眉眼,笑出聲來。
“話本子裏遇到這樣英雄救美的事情,若是男子生得器宇軒昂,豐神俊朗,女子該以身相許了。”
少女由原本背對殷離的姿勢轉過來,雙手反搭在懿橋橋墩上,勾起調侃的笑打趣男子。
冥王大人原本冷漠的麵孔上那一點溫柔轉瞬即逝,隨後便是端出一副流連煙花之地的浪子姿態,伸出纖長食指勾起少女下巴。
“那麼這位美麗的姑娘可是願意以身相許了。”
語調極盡風情,又是將整張臉靠在女子耳邊,輕輕,慢慢的說出這句話,末了,還朝少女的耳朵裏吹了一口氣。
此時懿橋上其他姑娘們的嬉鬧聲祁嫋嫋一概不聞,原本吹來的夜風還帶著女子脂粉和各種糕點混合在一起的甜香,隻是現在少女顯然也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