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
殷離把嫋嫋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伸手捋順少女額頭碎發。
“現在還難過嗎?”
“有一點。”
祁嫋嫋那雙帶淚的眼睛看著殷離,回答道。
“嫋嫋是因為什麼暈倒的?”
冥王大人伸手捏了捏嫋嫋臉上的肉,少女嘟嘴沒和他一般計較。
“紫菱和我說那把玄霖琴的時候,提起來犀芷上仙,我總覺得,犀芷這個名字太過熟悉了,可仔細去想時,就沒有意識了。”
自少女口中聽到犀芷兩字時,殷離心下一驚,微微愣神,麵上卻是不顯。
“在此之後你便又陷入夢境了,是嗎?”
“嗯,沒錯,它真的很討厭,明明不是屬於我的記憶,我沒有經曆過這些的,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打擾我。”
嫋嫋的語氣有些生氣,對自己身上這些秘密感到頭疼,她自來最討厭的,就是事情不受自己控製了。
“嫋嫋,你離開居延海的目的是什麼?”
“啊?”
殷離的問話讓祁嫋嫋陷入沉思,少女猛然想起自己當初想方設法從紫陽宮離開就是為了親自來找自己這些荒誕夢境,還有背後那火紅圖騰的原因,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隱秘的力量,還有那些被塵封的記憶,她蛟魚族的七公主殿下是一定要弄清楚。
“我知道的,一直沒忘。”
祁嫋嫋話咬得堅定。
“那便好了,與其為它所惑,倒不如迎麵出擊,早早解決來得好。”
哪怕你後來知道一切後離我遠遠的。
殷離笑道。
“嗯!”
祁嫋嫋總算是振奮了精神,彎起眼角給對麵的男子一個笑。
“殷離,你去冥界做什麼了?”
“李判官那兒出了點兒事,說是有一些陽壽未盡的人出現在了本不應該出現的生死簿上,而且數目還大,李寬查了許久無果,便稟告到我這裏。”
“會不會和骨姬的是一樣的?”
“應該不會,若是按照骨姬相同的手法,那也應該魂魄尚存的,人界凡人名字一旦出現在生死簿上,魂魄都會朝三途河趕,可那些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一般,魂魄也尋不見。”
“如果是這樣,就真的是個大麻煩。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冥界出了這樣的事,已屬於失職,當然是要盡快解決,所以我又要回來啊!”
殷離板起麵孔,伸手在嫋嫋額頭彈了一下。
“哎呀!”
少女低呼,
“那你確定好地方了嗎?難道無頭蒼蠅一般亂撞嗎?”
“隻知道大體的位置。”
殷離邊說又彈了某個少女腦門一下。
“你幹嘛老彈我腦門兒,痛!”
嫋嫋皺皺眉頭,語氣帶上嗔怒,麵孔微微發紅。
“你見過哪隻蒼蠅長得這般好模樣的嗎?”
“沒有,那你說的大體位置在哪兒?”
“知道就好,在穀厲國和青鸞國交界處。”
冥王大人很滿意,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誇讚自己。
“誒?那不是之前紫菱和我說的水族所在的地方嗎?”
“嗯,就是那座奇怪的山巒附近,但是在其內還是在其周圍,現在還不清楚,所以我打算先去水族看看。”
“那也就順便幫紫菱和泉先出口惡氣!”
祁嫋嫋神色激動起來,又有機會行俠仗義,自然開心。
“由你,不過,泉先是水族少主的名字嗎?”
“嗯。”
嫋嫋點頭,還沉浸在欣喜激動中,顯然沒有注意到在聽到她的回答後,男子的臉色突然就沉下去。
“嫋嫋。”
男子低聲喚一句。
“嗯?怎麼了?”
少女話剛說完,殷離已經低下頭將嘴唇貼近她的額頭。
“你——”
感受到額頭一下冰冷軟和的觸感,祁嫋嫋一下沒反應過來。
“沒什麼,好好休息,一會兒見。”
說完,化為黑影離開,落得滿室寂靜。
“他這是怎麼了?”
半晌祁嫋嫋才低聲對著自己說話,奇怪殷離莫名其妙的行為。
隻是過不了多久,冥王大人剛走,水族少主便來了。
男子雖是身子虛弱,步履卻是極為輕盈,行走之時宛若一副恬淡的水墨畫,清風朗月繪於其上,果真君子如畫,謙和溫潤。
“嫋嫋可方便?”
一陣敲門聲後便是泉先的一如既往好聽的聲音傳過來。
“哦,方便,你進來吧。”
嫋嫋應一聲,男子才推門進來。
“喝茶嗎?”
少女客氣問一句,對於泉先,她的確是生不出什麼要疏遠的心思來,從一開始便存了親近的念頭,她也說不清楚,可能與紫菱告訴她的泉先有神秘的力量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