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嫋嫋絮絮叨叨的說出些泉先身上吸引人的地方,可是越說下去就越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冷,冷得牙齒都打顫,而殷離的臉上也像是有層霜一樣。
“殷離?”
小心翼翼的,男子沒回應她。
“殷離?”
祁嫋嫋把聲音放得大一點,殷離還是沒回。
少女多半是覺察到他生氣了,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於是便小心翼翼的縮成一團,手伸開去,慢慢的,想著先把那最後一壇酒拿過來再說,可是都碰到那粗糙的紋理了,手上就被附上一雙手,牢牢的摁住。
掙脫不開!
“殷離!”
祁嫋嫋有些莫名其妙,她又沒怎麼殷離,隻說說泉先的優點,然後想要喝酒罷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她咬著牙齒,可是殷離現在和木頭一樣的,根本就不回答她,麵上的表情也一點兒沒變。
等等!
少女仔細想了一會兒,末了嫋嫋一下子就像是明白了什麼過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他?怎麼可能!”
祁嫋嫋激動的往前蹭,又是高高彈起,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殷離的皮給扒了。
“你不相信我!”
這頭少女怒意上腦,對麵那個男子見得她的反應卻是眉頭舒展開來,麵上卻馬上帶起隱忍之色。
嫋嫋自然注意到了,不安的扭動起來,這兒竄竄,那兒看看,貼著殷離的肌膚看這看那的。
“你怎麼了?怎麼了?吃醋了,對吧?”
“嫋嫋,不要再動了。”
殷離是冥王,冷心冷情,不同女人接觸,可唯獨在祁嫋嫋麵前,他是個男人。
七情六欲皆沾的男人。
所以,冥王大人動情之時,便是以唇封唇。
殷離涼薄的唇,貼上了少女嬌嫩的唇。
便同冬日裏的初雪,輕貼在了枝頭的梅花蕊上,爾後,化出一點雪水,寒風吹過來的時候,那幾片花瓣便輕顫一下。
“嗯~”
少女一聲嚶嚀,又軟又媚,引得殷離胸腔中一顆心跳動得更加急促,冰冷的指尖都像是著了火,燙,且麻。
殷離吻得越來越急促,他恨不得要把懷裏這個姑娘給拆吃入腹,本就是極力克製著了,可她偏偏不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動來動去,該好好罰一下她的。
男人這麼想著,攬著少女腰身的手一緊,嘴唇便移到嫋嫋右耳耳垂,咬了一下。
嫋嫋又是低低嗯一聲,整個身子都打了個顫,軟綿綿的像是冰化成了水,頭靠在殷離懷裏,喘著氣。
可是殷離尤覺不夠,那雙手,絲毫不受控製,滑,遊,掐。
酒壇子被推倒,咕嚕咕嚕滾到一旁,還偏生撞到一塊石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碎了。
“殷離!”
祁嫋嫋被那聲音一驚,覺得自己整個人燒得快成了一個大火球,卻還是記得在殷離肩頭重重咬了一下。
她理智被拉回來了,隻覺再這麼下去,得出事兒!
“嘶~~”
祁嫋嫋下了決心去咬的,一點兒勁都沒收,殷離吃痛,停下了動作。
“混蛋!”
從齒間蹦出來的兩個字,也是熱辣辣的,帶著羞惱。
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的祁嫋嫋整個臉都是紅的,嘴唇腫著,頭發,衣服也亂了,隻待說完這兩個字就逃走了。
那麼高的山坡,也沒用飛的回去,就這麼手足無措的跑下去,躲到黑黝黝的樹叢裏去了。
殷離沒去攔她,隻是一聲笑,也覺身上有些燥熱未散,站起身來,連皺成一團的袍子也沒整理就沉默無聲的盯著夜幕看。
很幹淨的黑色,襯得天空星子也明淨。
“真是瘋了。”
這四個字飄進夜風裏,散開,混著那酒香,聽不見了。
嫋嫋一股腦兒的跑得遠了,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刮到臉上都還有些痛,等她小步慢下來,就聽得耳旁貓頭鷹咕咕咕的叫,還有流水的聲音。
她臉燒得滾燙,一直燒到耳根,便彎腰掬起一手溪水洗臉,嘩啦嘩啦,冰涼冰涼的,讓她稍微能喘口氣。
剛才可真是太荒唐了,若是自己沒反應過來,兩個人都是情意正濃,被殷離拆吃入腹……
殷離這個混蛋,做事情是不過腦子的嗎,忍一下又能怎麼樣,再怎麼難受也得好好端著,等他親自到自己父皇母後麵前求了婚事再說啊,毛頭小子一樣的,也不考慮考慮她的想法。
自己也是一樣,遇上了和殷離有關的事兒便沒了分寸了,不的不的,許是酒惹的禍,果真不能隨意沾酒了……
這會兒子,祁嫋嫋連想都不敢想了,腦子亂成一灘漿糊,整個人發懵。
“哼!懶得想!”
祁嫋嫋頂著個大紅臉,一甩手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