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傷口處理得差不多了,嫋嫋又用了愈傷的術法給紫菱療傷,床上的女子才醒過來。
“你醒了?一見你就是這幅模樣,嚇死我們了。”
祁嫋嫋給紫菱端過來一碗水,床上的女子卻並沒有接過來,嘴唇蒼白幹裂,說話也十分費力。
“少主,少主被抓走了。”
“什麼?”
嫋嫋眸色一沉。
“少主應是收到了誰的信,要出去一趟,紫菱便一同去的,可是行至半路,便突然跳出一夥兒人,擄走了少主,紫菱要追,可是也來不及了。”
“可有看清他們的穿著打扮?”
“都是蒙麵,看不清楚,不過打鬥之時看到他們的手臂上有青色的圖騰。”
紫菱遲疑道。
“什麼樣的?”
“好像是,好幾條小蛇,團在一起。”
“青蛇嗎?”
嫋嫋凝眸想了一會兒,印象裏不曾見過,到時候還是要去問問看。
做好如此打算,嫋嫋遂又問道,
“你之前同我說的,泉先發現的奇怪的事情是什麼?”
“我與少主這幾日尋找族人消息之時聽聞的,說是空良接連出現了男子的屍體,俱是幹屍,血氣全無,到現在為止,聽說是第十五個了,而且每死一個人之前,玄霖琴似乎都可以感應得到,少主說,那些人身上殘存的氣息,同犀芷上仙有些相同。”
“天女嗎?”
祁嫋嫋下意識的出聲,紫菱點頭。
“你先休息,我想想辦法。”
嫋嫋心下思緒萬千,腦子裏百轉千回,有些混亂。
於是少女才沒有注意到,在聽到紫菱口中犀芷的名字之後,烏羽和殷離都是一怔。
先找回泉先,把事情問個清楚,嫋嫋做得如此打算,遂安慰紫菱,吩咐烏羽先在此照顧,自己則是和殷離到外頭去了。
客棧落在空良一條繁華的主街上,泉先音訊全無,祁嫋嫋隻能靠她同玄霖琴的感應來判別泉先現在有沒有生命危險罷了,其他的,一點消息也沒有,但按照紫菱所說,先去問問那手臂上有青蛇圖案的是些什麼勢力為好。
而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便是酒館茶樓。
空良是穀厲國的王都,穀厲雖是氣候惡劣,常年幹旱,可總歸不是哪兒都貧瘠的不是,空良是王城,那麼多達官貴人住的地方,自然是坐落在一片綠洲之上,該有的都有,隻不過日頭烈些,吹來的風裏帶的沙子多一些罷了。
而空良不同於別處的地方在於,這兒館子多,茶水同酒一塊兒賣,還有點心,飯食,以及奴隸的交易。
祁嫋嫋同殷離來的,是個叫桑吉的茶館,說是主街最大的茶館了,門口卻是十分的小,就是尋常人家門口的大小罷了,可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家店鋪的樣子,若非殷離心細,兩人可都注意不到那豎著的小木牌上的字兒了。
但等及兩人踏入店門,才發現裏頭同個弄堂一般,先是一小段的窄路,分出三條來,盡頭都是極為開闊的方形場地,擺著桌椅,人也坐得滿滿當當,兩人想也不想,就挑了人最多的那個場子走進去,落座之後隨意點了酒水點心,就在周圍仔細觀察起來。
這場子裏坐的人,形形色色,怎樣的都有,但細察之下,衣服的料子,首飾配飾可都算得上是頂尖精細,打探出有用的信息來倒是不用擔心了。
叫的酒水點心很快便上來了,嫋嫋隨意的抓了把奶豆子,狀若好奇的問起來。
“夥計,我們兩個是第一次來空良,這兒的茶館說是最為出名的,這兒,出名在哪兒呢?”
“原是第一次來啊。”
那被問話的小夥計揚起嘴角,熱情的開始說話。
“咱們桑吉茶館,樣樣都出名啊!這羊奶酒,杏皮茶………”
夥計麵上紅光洋溢,嘴皮子麻溜得把茶館一陣誇,祁嫋嫋麵上做得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樣,有耐心的一一聽他講下去。
“不過呢,”
小夥計的聲音突然就輕下去一點兒,也莊重了幾分。
“咱們茶館最出名的,是人。”
“什麼人?”
祁嫋嫋問。
“就是奴隸交易的那些人唄,男的俊,女的俏,多少達官貴人要跑這兒來買人呐,兩位若是有興趣,便留在這看看,還有一刻鍾差不多吧,今日那些要賣的人兒就要上來了。”
夥計說完這些,眼神朝場子中間那個台子瞥一樣,就利索的到了別桌問候客人去了。
祁嫋嫋問完這些,也覺得差不多,就先等著,等那台子上開始了再打探也不遲。
不差這一時半會,因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嗎。
祁嫋嫋的心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