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青衣的婦人吃痛,眼神發狠的轉過頭來。
“哪個小賤人!”
“你才是個大賤人!”
嫋嫋厲喝,手下動作已經好幾個送出去,逼得筱青夫人結節後退,角落的燒瓷大花瓶被擊碎,散落得到處都是。
青衣的婦人怒火中燒,不敢小覷了來人,十爪伸出,指尖還閃著烏紫的光。
不過幾個吐息,兩人身形幾番變動,快得唯見殘影。
“泉先,你先走,去客棧找紫菱。”
祁嫋嫋與筱青夫人交了幾個招式,便知道,此人身手了得,冒進實為不妥之舉,眼下不如自己拖延時間,先讓泉先回去,自己再想辦法。
如果筱青夫人就是害了那些男屍的凶手,那麼她同那些殘存的天女氣息一定有關係。
打不過的話,自己也得問出來一些有用的東西。
“哪裏走!”
婦人右手化爪就要把泉先抓回來,無奈嫋嫋一個水浪就打過來,阻隔了她的力道。
“想走就走,你管那麼多!”
祁嫋嫋嘴上說得得意,分了婦人的心思。
“找死!”
兩人便又是幾個招式輪番下來。
這會子,泉先應該逃得遠一些了,水族的少主,再怎麼體弱多病,總還有幾分本事的吧。
“不如說說,你是何方妖孽,你身上怎麼會有天女的氣息?”
祁嫋嫋邊打邊問,卻見婦人的神色有異。
“哼!我為何要告訴你!方才逃走的男人,對我功力有益,就被你這麼放跑了!”
兩人數十個招式打下來,屋內早已亂成一片,青衣的婦人隱隱現出敗於祁嫋嫋的趨勢來。
“嘶——”
婦人低呼,此時手上,背上兩道傷口,滲出濃黑色的血來。
“該死。”
口中怒罵一聲,筱青夫人便鑽了空跑開去。
“哪裏跑!”
有如此邪功的人怎麼可能放心讓她出去,萬一,又多出幾具幹屍來可就是罪過了。
祁嫋嫋便順勢追出去。
筱青夫人是從屋裏的窗戶跑出去的,屋外便是山林,樹木影影重重,晃得人眼睛花。祁嫋嫋跟在婦人後頭,哪怕腳下步子加快也總是跟不上筱青夫人,待得嫋嫋有幾分疲憊之時,就見得跑在前頭的青衣婦人突然轉過身來,獰笑著說道,
“賤人!休想抓到我!”
婦人竭力的喊出聲,嗓子也發啞。可是這樣的得意卻沒有停留多久。
在聽到咻咻咻幾聲之後就來了一陣密集的箭矢。
筱青夫人就同個箭靶子一樣被射成了刺蝟,保養得意的皮膚就沒一塊好地方。
“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聲在林中想起,如果說祁嫋嫋對突然出現的箭陣感到疑惑的話,後來發生的事兒就讓她脊背生寒,呼吸也急促起來。
因為在青衣的婦人發出那樣的大叫之後,她的皮肉就像是被腐蝕了一般,自表裏爛開來,模糊一片,露出裏頭白森森的骨頭,隨後連骨頭也變得焦黑,到了最後就是整個人也不見了。
徒留滿地的箭支。
可上頭,卻連血跡也沒有了。
林中無風,隻有火辣的太陽從頭頂照下來,祁嫋嫋喉頭生起幹燥之感,再轉回去時,筱青夫人之前住的那個院子還好好的在那兒,隻是沒有一點兒生氣。
就像是,死了一般。
殺死那些年輕男子的凶手,確是筱青夫人無疑。
但是,她是死了吧?
死在祁嫋嫋麵前,死得詭異。
祁嫋嫋在走出那片林子之前都還未想清楚,這究竟是不是青衣的婦人想出的脫身法子,可是那箭陣來得猝不及防,筱青臨死之前的麵孔也做不得假。
嫋嫋的頭,發漲,疼得緊,早前出現過的那些荒誕的夢境又是一再的在她眼前閃過,腳下的步子也變得輕飄飄的,每走一步,她便覺得越發的蹊蹺,更覺自己待的地方,太不安全了。
少女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樣迷糊的狀態下持續了多久,身上那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十分不好受,下意識的就一咬嘴唇,皮肉破開,一股腥甜之氣竄進來。
嫋嫋一個激靈。
筱青夫人身上關於天女的線索,算是斷了。
這樣的想法一出,祁嫋嫋凝神在周圍一看,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早已走出那所宅子,現在在的地方,看起來是個小巷子,白慘慘的,踏在地上的觸感卻是十分真實。
自己許是,陷入什麼不知來路的幻陣了,而現在才算是走出來。
嫋嫋眼神一暗,心下著急,步子也急促起來。
等繞過一個巷子的拐角,麵前就突然撞過來一個黑色的身影。
“嫋嫋。”
熟悉的氣味一下子將祁嫋嫋擁了個滿懷,少女能感受到,環抱著她的那雙手,越來越緊,就像她是什麼失而複得的寶貝一般,珍惜得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