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衡齜牙咧嘴的,疼得太陽穴也一抽一抽的。
“叫你先別亂來,還沒弄清楚就瞎忙活,若是它突然精光大放,把你給收了,有的你好受。”
嫋嫋在一旁道,眼睛看著那個絲毫沒有變化,照舊低調樸素的盒子,心下煩惱。
“烏羽,你能具體說說,到底是在哪裏發現這個木盒的嗎?”
殷離細想之後,問道。
“是在,妭住的一個院子裏,那兒恰好有個池子,許是之前種蓮花的。”
烏羽盡可能將當時拿到木盒的一番情景回想得細致一些。
“隻是許久沒有人打理的緣故,早就隻剩下一些枯黃的枝葉,剛進去的時候我看那邊一切如常,死氣沉沉的模樣,可等及我從屋中出來的時候,便看到自那些枯葉上頭,出現了這個木盒子。”
在座幾人聞言,都是目光暗下去,不作聲響。
“烏羽說的池子,在院中的西南方向?”
司命突然問道。
“是。”
烏羽回道。
“有什麼問題嗎?”
嫋嫋問司命。
“木盒怎樣的來曆我不知道,隻是那口池子,在妭被貶到係原山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似乎都有個傳言。”
銀灰衣袍的男子緩緩說道,眾人的目光皆是一齊被吸引。
“偶有打掃的仙娥看見過,池子前妭的身影,穿著她最喜愛的青衣,對著池子一動不動。”
“怎麼越說越滲人了?”
衛衡脊背寒毛倒豎,搓搓手臂。
“不知是仙娥,還有一些散仙也看到過,隻是一瞬,揉揉眼睛便不見了,那時候都隻是懷疑自己眼神出了問題,可那麼多人都是一樣的經曆,自然就值得推敲了,風聲傳到天帝耳中之後,陛下便下令不能再議論此事,所以就沒人再談了。”
“那你們說,會不會是妭本身就沒被幽閉在係原山,又跑回了天界呢?”
嬌兒問道,被司命說得下意識的靠近衛衡一些。
“那段時間,妭剛剛被鎮壓,完全是昏睡在係原山中,力量有完全沒有恢複,應當不可能再回到天界。”
司命道。
“對啊,妭又不傻,幹嘛拖著那麼弱的身體來天界找虐,如果被人發現,還不是吊打。”
衛衡說道,嫋嫋的眼神卻是越來越暗,現下,關於妭的線索,好像越理越亂了,妭幫助天帝大敗蚩尤之後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祁嫋嫋想得腦袋疼,心下也是亂成一團。
外頭卻又是響起仙娥的聲音,烏羽應聲走出去,過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麵色嚴肅,道。
“公主,天帝派人傳話,叫衛衡殿下他們去見他。”
“喲,還拿出主人家的派頭來了。”
衛衡道,
“衛衡,收著點兒,烏羽,去回一聲,我馬上帶他們過去。”
“嗯。”
烏羽點頭出去,留在屋內的祁嫋嫋轉身,同屋內的幾人對視一眼。
人界,穀厲國。
自那場詭異的深夜大雨之後意識五六天的光景,穀厲照舊是大熱的天,太陽打在身上,幾乎就要把人的皮子也燙出泡來。更別提漫卷的黃沙,一股腦的朝鼻孔裏鑽,眼睛都是發癢發幹的。而之前那些乞丐待著的破廟四周雖是荒涼,可到底裏縣城也近,隔幾天還是會有一些人來往,從這邊經過。
正巧,今日便有個獵戶,拿著獵來的東西準備去縣城換些青稞酒喝,走到一半累的很,手腳發燙,腦袋也暈乎乎的,才突然想起這裏有一處老廟可以歇歇腳,便循著路找過去。
“誒?這廟什麼時候塌的?”
隔了大老遠,麵色黝黑的粗糙漢子便瞧見許久未來的破廟一角已經塌了,如今隻剩下一般的殘骸蕭索的晾在那兒呢,心中就有點兒疑惑,但是腳下步子沒停。
可離得那座老廟進了,獵戶才慢慢覺得不太對勁。
“這廟,怎麼陰森森的?”
天上雖是老大的太陽,熱辣的照下來,可獵戶每走一步便覺得那個老廟的寒氣不斷冒出來,他都沒覺得太熱了,嘴上雖是說陰森森的,可心下好奇,不怕死的就要進去看。
他想著,這破廟待過好幾回呢,總不會出了問題吧。
誰知這麼想著,等他走到廟門不遠處的時候,
“啊啊啊!死人啦!”
麵前躺著的,是一堆一堆的屍體,死狀可怖,大多都是被壓在折斷的橫梁和碎瓦片下頭,可是卻見不到一滴血,而離他最近的那兩個人,身體以扭曲的姿態盤在一起,一個倒在推車上頭,一個壓在輪子下麵。
那獵戶胸口一陣反胃,驚得把手裏獵來的東西一甩,就大叫著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