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比這個更叫嫋嫋憂心的卻是妭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
天女妭的意識尚存,可卻因為體內一分犼的氣息變成鬼魅一般可怖模樣,故而女子心中一定有恨,拚盡神力為天帝出了功勞,可卻落得淒慘下場,不論是作為視天帝為敬愛的父親的女兒,還是傲氣的天女,妭都不允許自己變得這幅狼狽模樣,此時此刻,嫋嫋突然明白,為何妭在提及天帝,天界之時會有那樣刻骨的怨恨。
那麼妭所說的,她隻是想要去同天帝討個說法,不會為禍人界又是否可信呢?
嫋嫋思緒亂成一團。
“對了,你說到妭,有個東西想給你看一下。”
少女將那個木盒拿出來,遞過去給泉先。
“是烏羽在妭天界的住處找到的,上頭沒有鎖,沒有可以打開的縫隙,外力也打不開。”
嫋嫋隻是突然想起這個盒子來,她對這個東西摸不著頭腦,之前衛衡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故而遞給泉先看的時候她也沒抱什麼期待。
“這個……”
男子接過那個木盒,修長的手指仔仔細細左右上下的翻動起來,眸色顯得認真嚴肅幾分。
“烏羽說,是在一個枯涸的蓮花池內發現的它,隻眨眼的功夫莫名其妙的便出現了。”
“時機出現得也奇怪。”
泉先輕聲的喃喃,眉頭微微蹙起,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嫋嫋。”
男子突然叫了一聲,等嫋嫋再次低頭去看泉先手中那個木盒時,就見得男子如玉一般細膩漂亮的手指翻動幾下,那木盒就像是花朵盛開,聽得極其細微的聲響,分成四瓣就綻開來。
而裏頭空得很,什麼也沒有。
“空的?”
嫋嫋不可置信的朝泉先一看,後者給她一個確實如此的神情。
“我看看。”
嫋嫋湊過身,從泉先手裏拿過裂成四瓣的木盒。
少女的手指,便無法避免的觸碰到了泉先的手,嫋嫋的手,帶著溫和的溫度,突的在泉先肌膚上貼靠了一下,短暫,連一眨眼的時間都沒有,可是男子卻分明感覺,透過肌膚傳來的溫度,直擊他胸口,像是水中的漣漪,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
而祁嫋嫋顯然不知道泉先現下如何,隻是看著拿著木盒的手心。
已經稱不上是木盒了,隻是四塊造型獨特的木片罷了,中空的內部紋理,祁嫋嫋檢出一片來看,裏頭那一層也和外麵一樣,幹幹淨淨,一點兒花紋都沒有,麵上就隻是被精細打磨木材一樣。
“難不成,裏頭裝一點兒空氣啊。”
少女皺著眉頭,猜測著說道。
“也不一定,興許打開之時,那氣已經跑了。”
泉先開玩笑一般的說道。
“唉,泉先你別同我開玩笑了,若是真的有氣在裏頭,我豈不是也要和妭一樣了。”
嫋嫋說完,卻是一愣,發現自己這話說得委實不對,若是真的和自己話裏說的一樣,那便糟了。
“嫋嫋太愛說笑了。”
泉先突然笑起來,眼神溫潤,話語間卻是安撫她道。
“莫要擔心,照你方才通過琴音看到的來說,犼的氣息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鑽進你體內的,再說了,最後一絲殘存之氣都在妭那兒呢,又怎麼會又跑到盒子裏去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本來以為這是個線索的,結果一點兒收獲也沒有。”
嫋嫋癟嘴,有些喪氣,又問道。
“不過泉先你是如何打開的,之前我們一點兒法子也沒有。”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幼時父親丟給我一本本子和好幾個木盒子,讓我拆著玩,那本子上恰好有教過解開這種木盒的方法,我拿到手之後便是下意識按著幼時記憶玩起來了。”
泉先道,嫋嫋眼睛便是一亮。
“你說的那本本子可還在?”
或許,能找出點線索來也不一定啊。
隻是讓嫋嫋失望的是,泉先搖了搖頭。
“那本本子本就是殘破不堪,我幼時性子皮,玩過了便不知丟到哪裏去了。”
泉先的臉上露出帶著歉意的笑。
“這樣啊,那可惜了。”
、既是找不到,嫋嫋也是沒有辦法的,便是說道。
“嫋嫋,總有辦法的,慢慢來便是。”
泉先安慰道。
“嗯,我知道。”
嫋嫋嘴角帶笑,回道。
“我想告知嫋嫋的已經說完了,嫋嫋若是有事便先去忙吧。”
“嗯好,那你在這兒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的知會照顧你的仙娥一聲。”
嫋嫋起身,等及男子點點頭,朝她一笑才抓著那四塊木頭,麵帶疑惑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