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兒,犀芷殿裏的仙娥便都集中在一起了,嫋嫋坐在椅子上,看著下頭低眉順目不敢說話的仙娥,腦子有些發漲。
犀芷上仙自回來以後可是從來沒有將這些仙娥集中在一起過,也不知是為何,底下那些仙娥便擔心是不是犀芷上仙哪些地方不滿意了,故而都是老老實實站著,不曾有什麼表情。
座上犀芷又是揉著眉心不說話,烏羽也是一樣,冷漠的一張臉,便更叫場麵嚴肅凝滯起來了。
“你們都放鬆一些,我沒打算訓你們呢。”
嫋嫋溫柔的聲音淌出來,見上頭的犀芷上仙麵上帶笑,底下的仙娥們才稍稍鬆一口氣。
這裏頭為首的仙娥拂塵便先上前一步問道。
“上仙可是有什麼要我們去做的。”
“倒是沒有什麼,叫你們來也隻是想問問可曾見到過衛衡和嬌兒。”
嫋嫋問道,拂塵隨即凝神想了一會兒,很快便接話道。
“衛衡殿下和嬌兒姑娘先前出去了,去哪兒也沒有細說,隻道是隨意逛逛,晚些時候便會回來的,犀芷上仙是擔憂他們兩位?可要派人去找?”
拂塵小心翼翼的問道,她是這兒為首管事的仙娥,大家都敬稱她一聲拂塵姑姑,現在衛衡殿下和嬌兒姑娘不見了,自己自然是有責任的。
“先不急,隻是要問問,是不是有人遇到過他們兩個。”
嫋嫋搖頭。
“你們可否仔細想想,總歸都不是在殿裏做活,還有不少的是在外麵走動的,若是遠遠看到過衛衡和嬌兒,便告訴我。”
嫋嫋此話一出,下頭的仙娥便都仔細的想起來,過了許久也不見有人說話。
“有什麼知道的便告訴我。”
祁嫋嫋見狀,麵色沉下來,說出的話也低沉下來。
她現在不排除真的有仙娥遇上了,卻被衛衡要求不要告知行蹤而故意隱瞞的情況,所以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屋子裏頭,氣壓低得人心慌。
“衛衡可是告訴你們不要將他的去處告訴我了,你們得看清,誰是主子,誰是客人。”
嫋嫋一字一句,平淡的將話說出來,可每一個字,沉甸甸的極有份量,底下的那些仙娥還從未見過犀芷上仙這般不好說話的模樣,心下都是一緊,氣也喘不太過來。
“犀芷上仙,拂雅見過衛衡小殿下和嬌兒姑娘。”
底下的仙娥裏頭有一個抬頭,嫋嫋循聲看過去,便見到一個身材高挑豐滿的女子,眼睛裏帶著緊張看著她。
“嗯,如何?”
嫋嫋問道。
“衛衡小殿下問拂雅妭的住處在哪兒,拂雅便帶著他和嬌兒姑娘過去了。”
“放肆!妭那邊可是禁地,你為何帶他們過去!”
拂塵麵帶怒容,斥道。
嫋嫋擺手,製止拂塵。
“罷了,不怪你,你知道什麼,盡數告訴我便是。”
嫋嫋清楚,一定是衛衡嘴皮子油滑,唬得拂雅帶他們兩個過去,也怪不得她的。
“是,上仙,拂雅將他們帶到妭的住處附近,囑咐了好幾句千萬不能私闖禁地,而且衛衡小殿下說隻是在外頭逛逛,不會進去,何況外頭又有守衛,應當沒有危險才是的。”
拂雅回道。
衛衡說的話,大半都是假的,他說保證不會進去,真是信了他的邪。不過那個臭小子,帶著嬌兒去妭那裏做什麼?
“行,我知道了。”
嫋嫋道,見座上的犀芷上仙沒有怪罪的意思,為首的拂塵才瞪拂雅一眼,後者眼神一黯,鬆了口氣。
而看到拂雅沒有事情,站在她旁邊的拂茵則是說道。
“得虧上仙不生氣,今天怎麼的,事情全和妭扯上關係了,連泉先公子也這樣。”
雖是自己小聲嘀咕,可嫋嫋仍是聽到了,視線便在拂雅旁邊那個身量矮些的仙娥身上一落。
“拂雅旁邊那一個,是叫拂茵?”
嫋嫋對那個小仙娥有些印象,便不確定的問道。
拂茵突然被嫋嫋點到名字,打了個激靈。
“是,是的,上仙可有什麼吩咐?”
“你方才說的,事情全和妭扯上了關係,是什麼意思?”
“回上仙的話,拂茵方才說的是泉先公子,之前拂雅姐姐從泉先公子住的小院回到本殿之前,泉先公子說要出去逛逛呢,在離開前他還問起過那兒是不是離妭的住處近呢。”
“泉先也提起過妭?”
嫋嫋聽完,與烏羽相視一眼,心下早便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怎生便是這般湊巧了,泉先與衛衡嬌兒都是打算去妭那裏。
嫋嫋不得不做出懷疑,隻是希望事情不是自己那般所想才是。
“泉先現在在哪兒?”
“泉先公子早便回來了,待在屋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