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因明日便是卓意的壽辰,巧是妙佳氏的身子也好得利索了,府裏頭倒是一時熱鬧了起來,張燈結彩的,到處撿著喜慶的玩意兒張羅,自從上次出府差點葬身馬蹄之下後,洛藍便一直未敢出門,正覺得這日子過得甚為無趣,竟府上也不敢亂竄,生怕遇到了李氏和閔安氏,糾纏不清的,鬧心得很。

正盤算之時宮裏卻來人說是明晚皇上欲在宮裏頭大肆宴客,也就是說卓意的壽辰將在宮裏頭操辦,洛藍的心頓時又跌落到穀底,像是塞滿了棉絮,憋屈得慌,她這身份無論如何去不得了,卓意也隻能無賴而寵溺的讓她等他回來,往年也有這麼操辦的,所以今年沒有理由拒絕,正巧兒大宇朝的人在這兒,也就借了個事由圖個熱鬧罷了,洛藍心裏卻憋屈慌得緊,隻得歎氣的份兒。

第二日下午府裏頭的人便像抽空了般,寂靜的有些嚇人,洛藍想起下午閔安氏還來大肆炫耀了翻,打扮得可謂珠光寶氣,裝容畫得十分精致,不得不承認,她是個美麗清秀的女子,就像尤福晉一般,可是卻被恩寵遮蔽了清澈的雙眸。

夜色靜靜的降臨,星子點點閃閃,靈素伺候著草草的用了些膳,便趴在精雕的黃花梨木窗前想些事情,鏤空的窗時時鑽出稀疏的寒意,一旁的火燭隨風跳動著,心裏沉沉的,想著輔順王府,想著此刻在牢中拘禁的阿瑪,想著對她忽遠忽近卻隱忍於心的卓意,想著她注定是要辜負的名允…好多的事情攪得胃裏麵翻江倒海,原本以為進了宮成全了阿瑪,自己即使在宮裏頭了然了此生又何妨?卓意…實在不該出現。

正思琢著,門忽然被“砰”的一聲撞開,一股子風吹進來,燭火偏向一邊,隻剩下小小的火頭,屋子裏瞬間暗淡了下來,洛藍猛地一顫,著實被嚇到了,抬眼望去,驚呆住了,硬是僵在那裏挪不動腳,寒意貫穿著四肢,雙唇微微的顫抖,千絲萬縷的心緒頓時化為灰燼,竟有一絲想哭的衝動,終究還是來了。

名允眼中的驚喜轉瞬即逝,瞪著混濁的雙眼,臉色鐵青,顴骨突起,脖頸處的青筋微微暴起,“原來,你竟真的在此。”名允慢慢走近她,心裏的傷痛漸漸深入到骨髓,“路上我很矛盾,既希望你在,又希望你不在…洛藍…”名允緊緊的抱緊她,生怕一切隻是個夢,心痛得無以複加,洛藍的骨骼被他壓得生疼,清淚終於忍不住的往下掉。

“洛藍…傷害我的…不該是你…”名允沉沉的說道,咬牙切齒。

回宮已有幾日了,名允竟一次也未回過永陽宮,洛藍一想到那夜他那受傷的眸子心裏便像被撕扯開了,血淋淋的。似乎這裏也被隔離了,除了幾個陌生的丫頭奴才,其他的人更少的走動,洛藍的出走名允降罪於春兒和小達子,春兒發配去了浣衣局,而小達子去了南門留守,洛藍心裏便象缺了一口兒,名允這是在警告她,可他們又有何錯呢?

不想名窨今日卻有閑暇來永陽宮走動,依然白色的錦袍,金緞繡心帶束腰,麂皮靴子,麵色比上次見著紅潤些了,竟有幾分象是宮裏頭養尊處優的阿哥貝子了。

洛藍正在院子裏邊看著書邊煮著茗茶,紫砂壺裏頭“咕隆咕隆”的沸騰著,陽光和煦的打在身上竟有了三分的困意,小丫頭翠梅聽洛藍說夜裏老愛盜汗,半夜睡不安穩這會子正在一旁做著繡枕,說是向太醫那邊仔細問過了,在裏麵塞了些個藥草可助睡眠,洛藍也就不管她了,免得薄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