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日子倒是不緊不慢的繼續著,雖說洛藍現如今還沒落個封銜,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皇上對這藍主兒可不是一般的寵幸愛護,為了她甚至廢了李貴人,宮裏頭早傳得沸沸揚揚,特別繼馬場之事後,阿諛奉承的奴才丫頭比比皆是,就連朝都外也流傳著,洛藍有著傾國之容貌,傾城之絕色,氣若幽蘭,深得皇上之歡心,怕又是妲己飛燕之流。也有說是洛藍主子深得大體,為人平淡,甚至在輔順王謀反時以死明誌,可謂難得的一代後主。

洛藍聞言一笑置之,謠言本就當不得真,守著自己的院子獨自過活,陌上開花,獨自靜好,管他留言幾許。

就這樣就快挨到年尾了,春兒身上的傷算是好利索了,整日不得閑的在院子裏擺弄著花花草草,說是等來年春頭,院子裏頭便能姹紫嫣紅,豈不是賞心悅目,翠梅和艾米兩丫頭也跟著瞎忙乎,曬了幾包的花材,縫了幾隻睡枕竟還剩一半,丟了怪可惜的,差小達子送了個睡枕予了名允,還送了些花材,留著他煮茗茶搭味兒,還可以養養神氣兒。

洛藍少了她們的聒噪,耳根子清靜了許多,徑自從胡太醫那兒索要了些醫術慢著性兒胡亂琢磨著,一陣子下來倒也琢磨出了些養身之道。

名允倒也時常來,飲茶、用膳、博弈或者閑話家常,即使留夜也從未有逾越之舉,僅僅相擁而眠至天明而已,其他妃嬪那邊從未去過,據說這可急煞了雲太妃,說是這樣下去非得誤了天契朝的日後,三翻兩次差人往龍延廳送秀女之絹圖,甚至有幾次送到了永陽宮,說是來年開春了便會進宮,名允正當要發作,卻被洛藍生生的攔了下來。

“我倒是覺得這批秀女模樣兒都挺不錯,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爺還有什麼好嫌棄的。”洛藍翻著絹畫,看著畫卷上美人如斯,驚訝於雲太妃從何處尋來這些個美人胚子,可謂是花了好一番心思了。

名允臉色忽變,神情黯然,眸子深處悠悠的受傷,失去往日的神采,死死的扳住她的薄肩,咬牙切齒道;“你就如此的不屑?如今你還是不明白我的心思麼?我要的是什麼全天下人盡知洛藍你竟還不能知曉?”名允如受傷的獸般,挫敗無力,鬆開手,趨步後退,最後拂袖而去,洛藍還未曾來得及解釋什麼便不見了他的蹤跡。

日後便未曾再見到名允踏進永陽宮,日頭照過,隻是微微覺得心頭少去了幾分,空落落的,每想到那****離去時受傷的眸子便覺心裏堵著塊潮濕的棉絮般呼吸困難,一口氣不上不下,春兒她們也覺察出有異,無從下口,便含詞未吐。

轉眼間竟到了年末,敬事房差人送了些上好的錦緞來,洛藍看自己的衣服本來就多,好些還未曾有機會見過光呢,便賞給了春兒、翠梅、艾米和小達子了,足足讓他們開心了好一陣子,洛藍自個兒看在眼裏也歡暢。

除夕那晚,名允在前廳宴請群臣,朝中大臣均列席參加,洛藍心想反正無事便讓春兒伺候著早些就寢,卻不想剛躺下不久雲太妃身邊的小丫頭秋素來催,說是皇上和太妃一會子要在花園擺家宴,讓洛藍主子一會兒過去,洛藍心頭一驚,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最後隻得又硬起頭皮讓春兒伺候著起了身好生梳理了番。

待洛藍到園子時,遍處的燈火已斑斕點起,猶如白晝般,大部分的妃嬪貝勒親王阿哥格格等均已就位,嬉笑聲陣陣,奴才丫頭們各個色子的來來往往。

洛藍隨意在角落邊的桌子找了一空席坐了下來,看了看桌邊的其他人,看模樣兒三四十歲左右的樣子,娥眉粉黛,風韻殘存,看到洛藍在此桌就位倒是驚訝得無人再言語,想是先皇的答應才人之類的,洛藍衝她們微微點了下娥黛,徑自跟一邊的春兒低聲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