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乍暖還寒,溫和的空氣中多了份柔暖,院子裏頭姹紫嫣紅,不曾想去年年尾春兒隨意種在院子裏的丁香、蝴蝶蘭等果真向陽綻放,奇香鬥豔,分外妖嬈。洛藍見了心情分外舒暢,隻可惜因了場大雪時隔久長,有些個種子凍壞不曾發芽,洛藍打發春兒去敬事房取了些種子,那邊聽說藍主子要種花,讓春兒帶了幾株蕙蘭苗子,洛藍見了這嫩青青的苗子直歎氣,如此嬌貴的花種萬一好生生的敗在自個兒的手裏豈不糟踐了。
“主子,您就別歎氣了,以前在府裏不也常見你擺弄這些個花花草草的嘛,難不成還能給這幾株小苗給難住了,春兒就看不出它有什麼了不得的!”春兒蹲在地上邊劃著土邊說道。
“亂講!”洛藍笑著輕斥道,用小漏勺篩去小沙礫,“這蕙蘭啊,氣溫、濕氣、陽光、雨露和土質都極為講究,因為精貴,所以大戶人家種植會請專門的師傅的。”
“不就是花嘛,還得請師傅哦,主子可真逗!”春兒不以為然的笑著。
“藍主子,春兒姐姐,你們休息會子吧,瞧你們頂著大太陽的,可別熱出痦子了!”翠梅端著暗紅色子雕紋茶盤,“先喝點百合梅子湯吧,去火的。”
“先擺著吧,去,尋個漏口小點的漏子給我,這個怕是篩不仔細。”洛藍頭也不抬的說道。
翠梅無奈的搖搖頭放下手上的茶盤,正此時,院子門“吱嘎”聲開了,名允笑嘻嘻的跨步進了門,朗聲道,“就屬你最能折騰了,頂著大太陽熱火朝天的擺弄著這些個玩意兒!交給下人們不就得了。”名允一手搶過洛藍手中的漏子扔在地上,一揮臂抱著她,撫袖替她擦著鬢角的細汗,“看你哪裏還像個主子,簡直就是個泥猴子!”
“搗亂!”洛藍故意夾著手掙紮著,嘴角淺笑,“離我遠點,身上又髒又臭的!”
“我不怕,藍兒身上不管是什麼味兒我都喜歡!”名允像小孩子般眯著眼睛呢喃著,洛藍頓時臉色緋紅,春兒和翠梅早就見怪不怪了,正仔細著手中的活兒。
洛藍反握他的手按到一邊的盥洗盆中,一股沁涼沁入脾肺,隻聽到名允“噝”的倒吸了口氣,眉頭皺到了一起,洛藍心裏暗暗陰謀得逞的奸笑,隻是不敢表現於皮麵,“爺今日心情似乎不錯嘛!”
“恩,段齊悄悄潛入了戍嫩,打發人回來報,說是見到了爍景了,較前幾年走的時候豐腴了不少,已是兩個貝子的娘親了,想是戍嫩倒是沒有待見了她去!”名允溫和的說道,眼角的笑意溢漫開來,抓起洛藍的手細細的擦洗著,又拿起一邊的巾子拭幹,寵溺的塞進了自己的寬大的袖口裏麵。
洛藍冰涼的雙手觸摸到他溫熱的肌膚,猛的一驚,想縮了回來,卻被他死死的按著,眼睛正閃亮的看著她,漆黑如墨,洛藍像是吃過了酒釀桂花羹似的,心頭暖意融融,醉意盎然,管不了許多的湊過頭在他微涼的唇上親了兩下,名允眯直了雙眼,傻乎乎的愣著,半晌沒回過神兒來,癡癡的笑著,轉頭便似模似樣的瞪了她一眼,洛藍不怕死的昂起下巴,挑著眉,一副你奈我何的傻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