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柔軟的爛葉上,空氣中帶著一點腐爛的味道,這種感覺有點親近,從踏進森林的第一步起,盧典就在這暗無天日的森林中度過了兩個來月,由於是森林的最深處,兩個月來盧典沒見過一個人。
沒有人聲隻有獸吼,沒有美食隻有野果,這種無聊近乎變態的叢林生活,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盧典也隻能每天的尋找些凶獸來進行娛樂,當每隻凶獸看見自己都奪路而逃時,這種無趣的生活瞬間升級,盧典也不得不提早返程。
但就是這近乎變態的生活,使得那種柔軟爛葉與腐爛的味道,讓盧典產生了親切的感覺。
此時盧典頭發襤褸,但衣衫與麵容卻極為簡潔,讓人感覺不出是叢林深處生活過兩個月的人,倒是極為像碰到凶獸奪路而逃的那種,但仔細一看,嗯!很像一個文質彬彬的落魄書生。
靠近森林的邊緣,也偶爾有幾個傭兵形色衝衝的路過,隻是掃了一眼盧典,然後加快腳步的往自己的目的地去。
經常與凶獸相伴的盧典,看到人影有點欣慰,想上去攀談幾句,但看那傭兵帶著警惕的眼神,不覺收住腳步,辨認下方向,繼續朝森林外圍走去。
“刷”手腕一刷,盧典打開折扇,卻因為天氣的寒冷,置於胸前,不扇風。純屬一種動作的習慣,不算快的腳程,隻要在走,遲早會達到目的地,森林的陰暗在慢慢的轉變成光亮,行走間偶爾看到外處透進來的細小光點,隨著盧典的行走慢慢變多變大。
似乎是太久沒見過太陽,麵對即將享受太陽那種溫暖的感覺,盧典心情很好。但往往心情好的時候,最容易被一些事物影響。
盧典大步的往森林外麵走去,卻遇見一群統一服飾的傭兵,往裏麵走,盧典本想側身讓路,但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動作。
“領頭!我認得這人,這人就是打我臉的那個。”一個有點尖銳的聲音響起,似乎是找到仇家可以報仇,聲音中帶著點興奮。諸多傭兵不覺都望向盧典。
尋聲望去,盧典在眾多傭兵中終於找到說話之人,看那人確實有點眼熟,沉思了一會才想起,進入森林前,那碰瓷事件,本以為如此小事,對方也早已忘記,哪知卻會如此恰巧的碰見,更讓人無語的是那刀疤臉還記得。
“兄台,打人臉可是不對的。”此時那被稱呼為領頭的男子往前走了兩步說道。聲音中沒有蘊含任何情緒。
盧典看向此人,與餘下傭兵的身著不同,此人身穿灰色勁裝,腰下別著一把大刀,很濃厚的眉毛,兩眼炯炯有神。微微一笑,盧典手掌相碰很有禮貌的說道:“這應該是誤會,在下隻是不小心碰了那位兄台一下。”盧典想著,堂堂坡頭森林第一傭兵團,至少不會做那些雞鳴狗盜之事,那刀疤男應該是瞞著傭兵團出來訛錢,自己稍微提醒他一下應該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理想總是豐滿的,現實總是殘忍的。堂堂坡頭森林第一傭兵團卻也靠些雞鳴狗盜之事賺些外快。或許是因為聽到盧典那禮貌而有點退縮的口氣,或許因為盧典那襤褸的發絲與整潔的服飾,分明是遇到一些凶獸驚慌而逃,而碰到枝葉才有的情況。
領頭分析著縱多原因,沒背景,沒實力,好下手!麵無表情的臉此時卻露出了一個狠戾的表情,咧著牙齒陰寒的說道:“這些我無需聽你囉嗦,我隻是知道你打了我弟兄的臉!你可知道,我們是臨安傭兵團的?打我弟兄的臉就等於打了臨安傭兵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