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她的軟肋。
她的母親,吃了太多的苦楚,到現在隻能躺在一張小床上苟延殘喘,然而就是這樣,父親卻不肯放過她。
即便是她人已經半隻腳踩在了鬼門關,父親依然摟著那個女人,寵愛這那個女人的孩子,活的自在又瀟灑。
不公平……雲向婉死死的握緊了方向盤,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棵粗壯的藤蔓緊緊束縛住,無法掙脫半分。
那種宛如禁錮著靈魂的窒息感,逼的雲向婉鼻尖發酸,明眸模糊了視線。
她怔怔的坐了好一會,被放在一旁的手機鈴聲驚了下,回過了神。
來電顯示是顧任飛。
她猶豫了下,將手機放到一邊,像是下定決心了似得,發動汽車,調轉方向朝著雲家開去。
約莫半個小時。
她就開車來到了雲家,到大門口的時候,剛好碰見了雲向柔。
雲向柔剛好看見她從攬勝車上下來,驚的目瞪口呆:“你?冷裔把這輛車給你開了?”她眸底閃過一絲嫉恨。
雲向婉作為她多年姐妹,早就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
這輛車的確,並不是特別豪的那種車,但是比她開的那輛車價格高得多,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知道自己嫁給冷裔這幾個月,從來都是搭車來搭車去,落魄的時候隻能靠兩條腿,如今卻開著冷裔的車,她看著自然很不爽。
雲向婉沒工夫理她,直接進了房子找到父親。
父親並不是一個人呆在書房,遲之傑也在,幾天未見,相較於那天在工地見麵時,遲之傑眸中多了冷漠,看著她的表情,比陌生人還不如。
那眼神冰冷且夾雜著厭惡和怨憤。
雲向婉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她捫心自問,除了辜負了遲之傑,並未虧錢過他任何事情,他為什麼這樣恨自己?
她不明白,為什麼前幾天還那樣愛著自己的人,竟然會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她收回視線,走到父親桌前,低聲說了句:“我過來了。”
父親抬眸,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忽然重重拍了一下桌麵:“你眼裏還有雲家麼?你還知道你是誰的閨女嗎?”
雲向婉哆嗦了下,抬頭看著父親,心裏滿是驚疑。
身後傳來了雲向柔的聲音:“爸,你怎麼能這麼凶我姐呢?我姐嫁給冷裔,可是一點都沒辱沒使命呢,她這段時間可討冷裔的歡心了,冷裔都把那輛攬勝給她開了。”
雲向柔的聲音帶著嗲氣,像是故意的。
這話一出,父親和遲之傑看著雲向婉的眼神,瞬間就不一樣了。
父親老謀深算的眸子閃過一抹異樣,而遲之傑眸中的怨憤更加濃厚了。
“是麼?雲向婉,就算嫁了冷家,你也別忘記自己始終是雲家的人啊,你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資料遲遲沒弄到手,反倒盯上了你母親?怎麼,你是想帶走你母親,從此和雲家恩斷義絕嗎?”父親雲丁山哼笑了聲,語氣帶著十足的嘲諷。
雲向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沒有。”
帶走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