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向婉雙眸狠狠顫動了下,她抬起眸子,嘴唇輕輕顫抖著:“你的底線是黃詩然?你就那麼相信黃詩然的話?”
冷裔忍不住皺眉:“黃詩然現在還在住院,這期間你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而她卻還在一直說你的好話。”
說到這,他停了下來。
雲向婉覺得很可笑,黃詩然不總是當麵一套背麵一套嗎?
不過她也能理解,畢竟黃詩然是他從小一起長大,又和黃殊美是一家人,以冷裔對黃殊美的摯愛程度,對黃詩然有所袒護也是理所當然。
隻是……胸口為什麼這樣沉悶。
雲向婉感覺自己胸前像是被壓了千斤頂,鬱悶到了極點。
她皺著眉努力笑了下:“我去看她?你剛才還說要我和黃詩然保持距離,你不怕我又對你的她做點什麼?”
“你敢!”冷裔怒道:“雲向婉,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怎麼心疼了?後悔了?”雲向婉嗤笑道。
冷裔皺眉:“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雲向婉露出生硬的莞爾一笑:“後悔救了我啊,要是我從樓上掉下去,你也不必冒這麼大的火氣。”
不必因為黃詩然,一次次將她的蹂.躪在地上。
雲向婉的鼻尖止不住發酸,她吸了吸鼻子,裝作若無其事道:“反正我什麼都沒有呢,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沒準我一生氣,情緒一激動,出去之後再做點什麼也說不定。”
她的心像是被人撕碎了一般,她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有人護著?
雲向柔受了傷,有雲丁山和繼母護著。
黃詩然受了傷,有黃琦年和冷裔護著。
那她呢?
雲向婉感覺腿上越發疼痛,就像是被人拿著無數根粗針紮上去似得。
她忍不住低頭看,之前被雲丁山用煙灰缸砸過的地方,現在又紅又紫,光是這樣站著一動不動,都特別疼。
“雲向婉?你不想活了是吧!”冷裔氣得不輕,直接站起來掐住雲向婉的脖頸,用了三分力,見她皺眉,他的手就像是被抽幹淨力氣似得,再也不敢加重半分。
可是想想她說的話,他就恨不得讓她閉嘴。
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如此牙尖嘴利?
雲向婉昂著頭,一雙黑眸霎時充滿淚水,她紅著眼眶瞪大眼睛看著冷裔,咬緊了牙關。
她以為冷裔會掐死她,至少也會掐的她半死。
可沒想到他的手隻是箍著她的脖頸,那雙深邃的眸子,猶豫中夾雜著惱怒。
“怎麼不動手?”雲向婉語氣冰涼的說:“你知道的,你就算掐死我,估計也沒有人什麼會為我打抱不平。”
她向來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的,早就習慣了這種身後無一人可以依靠的感覺。
冷裔眸子狠縮了下,手越發僵硬。
看著她涼涼的說著這些話,心裏不知道怎麼,一下子變得很窩心。
原本聚集在心中那些怒火,瞬間消失不見了。
“胡說八道什麼。”冷裔心煩意亂說了一句,抽回手,看也不看雲向婉一眼,轉身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