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雲向婉有些驚訝：“你去什麼地方了麼？怎麼穿成這樣？”
在她記憶裏，好像也就冷寒川壽辰宴會那次，顧任飛穿的比較正式，後麵就在也沒有過了，難免讓她覺得他穿正裝是去做正事。
顧任飛笑了下：“是啊，那天把你送過來之後，我就接到家裏電話，一直忙到現在終於有空，我這是才從公司出來，所以過來看看你。”說到這，他頓了下，看了一眼病房內，笑著道：“現在不方便邀請我進去嗎？”
“啊，不是不是……”雲向婉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我給忘記了，你別介意，快進來坐吧。”
不過現在時間確實有些晚了，雲向婉進來的時候，順手在衛生間端了一盆溫水，拿了毛巾，給母親擦臉和手。
“稍等啊，擦完之後我媽就可以睡了。”雲向婉歉疚的說。
“嗯，別著急，慢慢來就可以。”顧任飛微笑著說，眼底滿滿都是溫柔，他澄澈的目光，隨著燈光下雲向婉的身影而晃動。
雲向婉忙著給母親擦洗手掌，忽然感覺母親的手動了下，她驚訝的抬起頭，母親正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看。
“媽？”雲向婉忍不住驚叫了聲：“你剛才手指動了？”
母親從高樓跳下來之後，就得了高位截癱，從脖子下麵開始毫無知覺，更不要說動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宛如植物人一般躺在床上，可就在剛才，雲向婉在搓揉母親手指的揮手，竟然感覺母親手指動了！
她頓時驚喜交加：“你的手指能動，快再動一下。”
母親神情也很激動，但是她卻不是看著雲向婉很激動，而是看著雲向婉旁邊顧任飛很激動。
她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努力說著什麼。
雲向婉全然沒察覺，立刻出門招來了護士，護士看完之後，發現雲向婉的母親穆青手指動彈，並非出自偶然或者錯覺，於是立刻叫來了值班醫生。
值班醫生過來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邊。
雲向婉焦急不已：“醫生，我媽的手指動了，是不是說明她有康複的可能性？”她媽媽在床上躺了那麼多年，她幾乎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可看到母親手指動了，她忽然心生出希望來。
母親受了太多苦難了，若是能夠有機會重新獲得健康，該有多好。
“這個……怎麼說好呢？”值班醫生眉頭緊鎖著，似乎很費解的樣子。
雲向婉不禁緊張又期待。
“是這樣子的，因為你母親在床上躺了那麼長時間，本身肌肉退化的特別厲害，可以說你母親身上相當於沒有肌肉，就算是個正常人，躺這麼長時間她估計都不會動彈了。”
值班醫生一邊說，一邊伸手點在穆青的嘴唇上：“來，張嘴我看看。”
穆青張開嘴，雖然虛弱，但卻是張開了，甚至發出了一點聲音。
“你看，嘴唇啊眼皮這些地方，是躺在床上也能活動的了，所以沒什麼問題，就是聲帶似乎有些磨損……”值班醫生說著，拿出了一個小手電，在穆青嗓子眼晃來晃去。
“你的意思是說，隻從表麵上檢查沒法斷定？”顧任飛接過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