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想要將碗扣在他腦門子上的衝動,抓起筷子幫他一個一個的挑了出來。
她怎麼從來不知道冷禦佲那麼事兒,絕對是蘇安寧還沒出事前,被她慣的!
好在她撒的蔥花不多,純屬用來點綴,挑出來之後,她收回了筷子。
冷禦佲卻依舊沒有開吃。
蘇淺抬眸看他,就看到冷禦佲象征性地看了一眼被麵條壓在下麵的那點綠色……
蘇淺:“……”
有那麼一瞬,她竟然有點血氣上湧。
她剛才是腦殘了竟然給他挑。
直到最後的那點蔥花被她挑出來,冷禦佲才心滿意足地動筷子。
一頓飯吃的分外和諧。
雞蛋麵雖簡單,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太餓的緣故,兩個人把鍋裏僅剩的那些也都包底了,蘇淺洗了碗。
直到吃完,冷禦佲都沒想過他們兩個還會有和平共處的時候。
感覺……還不賴。
見冷禦佲站在門口,沒有離開,蘇淺問:“怎麼了?”
可能吃吃飽喝足的緣故,她倒是沒有像以往那樣懟他。
燈光傾斜,她穿著青灰色的圍裙,裙擺下露著兩條圓潤纖細的小腿,原本披著的頭發輕輕挽起,眉眼溫潤,有那麼一瞬,有點像待人歸家的賢妻。
如果他們是正常夫妻,或許,就會像現在這般過日子。
有那麼一瞬,冷禦佲的心拂過一絲觸動。
“你做飯還不錯。”他靠在門沿上,頎長的身形傾瀉,多了幾分散漫。
“所以?”蘇淺挑眉,彎下腰,將洗好的碗放進碗櫃裏消毒。
她的動作嫻熟,一看就是經常做的。
冷禦佲看著她在他麵前彎下腰,那腰肢仿佛一手盈握,抿唇:“往後,一日三餐你負責。”
他挑食,難得她做的合他胃口。
蘇淺一頓,合上碗櫃,看向他,一字一頓:“我、不、要!”
他以為她是他的保姆?
“我付工資。”冷禦佲開口,“按月算。”
語落,蘇淺立馬回了一句:“多少?”
“同比程顥。”冷禦佲回答。
“成交。”蘇淺回答的迅速。
見她反轉的那麼快,冷禦佲眼底拂過一絲異樣,冷冷地諷刺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聞言,蘇淺笑,也不惱,回了一句:“那也總比禽獸不如的好。”
她知道,冷禦佲一直以為她嫁給他是貪圖冷家的錢。
但那又怎麼樣?她確實貪圖冷家的東西,不僅僅是錢。
更何況,既然是能靠自己的勞動賺的錢,還賺得多,她為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
尊嚴什麼的,在她而言,也被放在了錢的後麵。
說著,她脫下手套,洗了洗手,鎮定自如地越過冷禦佲,往書房走。
冷禦佲被她剛才的那句話堵得啞口無言,看著她閑情自如的背影,緊了緊拳頭,跟了上去。
……
這次的數據要重置,等於前半個月的努力有點白費,蘇淺揉了揉眉尖,歎了一口氣。
還在做過一次之後,她的效率快了很多。
冷禦佲走進,見她專心致誌,掃了一眼,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