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何,他竟不敢親自打電話給蘇淺。
所以才讓程顥代勞。
他竟有些害怕,害怕她問他去哪兒。
他不敢親口對她說,安寧醒了。
連冷禦佲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為何會這樣。
“說了。”正開車的程顥回答。
“她怎麼說的?”
“蘇小姐說可以,她知道了。”
冷禦佲沒再說話,隻是原本幽深的眼睛更加深沉,讓人不敢看一眼,仿佛隻要目光交接,就會沉淪。
冷禦佲回到他的公寓,已經夜晚十點多。
外麵的客廳和廚房都黑漆漆、靜悄悄的。
沒見到蘇淺的影子,他首先去書房看了看,但書房的門也敞開著,裏麵沒有燈光亮著。
他又來到臥室門口,手旋了旋門把。
但門卻打不開,從裏麵,被反鎖上了。
她這麼早就睡了?
進不去,冷禦佲隻好重新回到客廳。
他其實今晚沒吃飯。
他是開完會,在回公寓的路上接到醫院的電話的。
聽見安寧醒了,他立刻調頭去了醫院。
這麼遲沒吃飯,他卻不感覺餓。
走到冰箱前,他打開冰箱。
裏麵有好幾個碗,用保鮮膜包住。
冷禦佲一看,是蘇淺給他做的晚飯,他沒回來吃,所以剩下了,被她包好放進冰箱。
不知怎麼,冷禦佲內心深處居然隱隱有些內疚。
蘇淺做的菜,雖然是剩下的,倒是賣相卻很好。
他就這麼看一眼,竟然微微有點饑餓感。
但他不會加熱菜,而且蘇淺也睡了。
冰箱的小隔層上放著一包巴氏鮮奶。
冷禦佲隻得喝牛奶充饑。
一夜無話。
……
第二天清晨,蘇淺醒來。
客廳的沙發上,冷禦佲還在睡。
客廳的空調開的比她臥室裏的還冷,但冷禦佲身上卻隻蓋了薄薄的毯子。
蘇淺微蹙了柳眉。
這麼著,他會感冒的吧。
臥室裏還有一個薄毛毯,蘇淺走近臥室拿了毛毯,又放輕腳步,悄聲走近他。
她剛把毛毯輕輕蓋在他身上,可是毛毯剛剛碰到他的身體,他就醒了。
冷禦佲睜眼,對上了蘇淺清澈的眼睛。
“你醒了。”
睡眠這麼淺。
蘇淺重新把毛毯抱在手上,仔細端詳冷禦佲的臉,他臉上似有倦容。
應該是昨晚,照顧蘇安寧到很晚吧。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但她睡覺的時候,他還沒回來。
冷禦佲應了她一聲,起身端坐在沙發上。
蘇淺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毛毯拿回臥室。
等她出來,他還是同樣的姿勢坐在那兒,似乎還沒睡醒的樣子。
蘇淺係上圍裙,開火做早點。
還是煎蛋和吐司,她習慣吃那個。
煎好後,她把東西端出去。
冷禦佲已經端坐在餐桌前麵喝水,神色清醒了許多。
剛把兩盤碟子放下,冷禦佲率先開口,清晨,他的嗓子有些喑啞,但聽著卻更加有魅力。
“我明天要去h市出差,三天的時間,你一起來麼?”
他抬頭看她,眼睛裏沒有絲毫雜質。
語落,蘇淺手上的動作頓住。
h市,是一個國際性的大都市,離c市,乘飛機,大約兩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