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上了歇斯底裏的蘇安寧,病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蘇淺全程冷眼瞧著冷禦佲對蘇安寧動手,隻覺得無比諷刺。
在蘇安寧醒來以前,他手中掐著的,是她。
那段時間,她每天都生活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怒了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而現在,被掐著脖子威脅的人,赫然就變成了蘇安寧!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嗎?
察覺到蘇淺的情緒波動,冷禦佲以為是自己的舉動嚇著了她。
他猶豫著伸出手,想要撫上她的臉頰,蘇淺眉心一皺,偏頭躲開了。
“……”骨節分明的大掌僵硬在半空中,他的心中又浮起幾分煩躁。
片刻之後,他的手指緩緩收緊,蘇淺甚至能看見,他的手背上暴起了一根根細小的青筋,似乎醞釀著極大的怒氣。
就在她以為,他也會同樣掐上她的脖頸的時候,冷禦佲倏地收回了手!
他轉過身,在這一刻,俊朗挺拔的身形顯得無比的孤寂冷清。
良久,她聽到他開口問道:“淺淺,你想要怎麼處置她?”
什、什麼?
蘇淺驚詫地挑起了眉,“你願意把她交給我?”
她以為,就算他在她麵前做足了麵子,私下裏,是不會對蘇安寧趕盡殺絕的。
他和蘇安寧的過去,相冊背麵的“my love”,還有他為蘇安寧做過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騙不了人的。
可是現在,他竟然願意把蘇安寧交給她處置?
對於她的質疑,冷禦佲毫不猶豫地給予了肯定。
“當然,隻要是你的意願,隨便怎麼處置她,都可以。”
聽到他的話,原本奄奄一息的蘇安寧仿佛突然恢複了力氣,雙眼赤紅地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著蘇淺。
更加令她不敢置信的,是冷禦佲的態度,他竟然真的想把她交給蘇淺那個賤人!
然而,無論她怎樣掙紮嘶吼,發出來的隻有沉悶間斷的嗚嗚聲。
兩名保鏢生怕她把嘴裏的毛巾抵出來,惹怒了總裁,一臉嚴肅地往裏麵推了推,徹底塞滿了她的整個口腔。
這下子,她連斷斷續續的嗚嗚聲都發不出來了,隻能用眼神傳達著她的憤怒和不甘。
然而,沒有人看她哪怕一眼。
再一次得到冷禦佲的肯定回應,蘇淺反而沉默了。
她沒有想過,如果蘇安寧落到了她的手裏,她有了報仇的機會以後,要怎麼做。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她做不到無緣無故奪取別人的生命。
哪怕那個人,是一心想殺了她的蘇安寧。
病房裏很安靜,宋俏沒有出聲,同樣等待著蘇淺的決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眾人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蘇淺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歪著腦袋,問:“真的隨便怎樣都可以?”
“嗯,可以。”
“那好,我不要她的命,也不需要她懺悔受罰。”
隻這一句,冷禦佲便不滿地冷了臉。
宋俏急切地想要勸她改變主意,卻見蘇淺搖了搖頭,又道:“俏俏,我還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