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看也不看眼前的文件夾，冷冷地注視著他：“誰給你說，我同意離婚了？”
“你去告訴蘇啟程，無論如何，我是絕對不會跟他離婚的！”
她永遠是受人敬畏的蘇氏集團總裁夫人，永遠！
哪怕是蘇啟程，也別想剝奪她的身份！
張律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麵對蘇夫人的冷眼，他仍舊麵不改色，態度有禮而不失恭敬。
“蘇夫人，您這樣，會令我很為難。”
“按照蘇總的意思，如果您能同意離婚，並且對協議條約沒有異議的話，蘇氏百分之三的股權，以及這棟住宅和海邊的洋房別墅，都將歸於您的名下。”
“相反，如果您不同意離婚的話，蘇總將會請律師，也就是鄙人，直接向法院提起訴訟申請。”
張律師語調平淡地說完這些話，俯下身，將文件重又往前推了幾分。
蘇夫人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自製力，才沒有對著張律師大罵出聲。
她狠狠地拍掉眼前的文件夾，淩亂的紙張瞬間散了一地，最上麵一張碩大的“離婚協議書”字樣，深深地刺痛了她的雙眼。
“你以為我稀罕他的那幾個臭錢嗎？！”
蘇夫人咬牙，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讓他盡管去告！隻要他有種申請訴訟，我就跟他死磕到底！”
張律師聞言，臉上還是沒有多餘的表情，“蘇夫人，您這又是何必呢？”
堂堂蘇氏集團的總裁夫婦，鬧離婚鬧上法庭，先不說會不會成為整個上流社會的談資，於公，勢必會使蘇氏集團的股價造成波動。
不過，這些都跟張律師沒有關係，他的工作，隻需辦好蘇總交待的事就行了。
蘇夫人將掉到手邊的紙張拾起，對著張律師，一下一下，撕成碎片。
揚起手，撒向他的臉！
“嗬，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不就是蘇氏養的一條狗！居然也敢跟我大呼小叫？”
蘇夫人心中怒極，說出口的話，同樣難聽至極。
“既然你是跟蘇啟程一夥兒的，那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回去轉告他，他想離婚，沒那麼容易！”
她站起身，一手指著門口的方向，“現在，你給我滾！”
張律師推了推眼鏡，屋內燈光明亮，在鏡片上反射出一道白光。
哪怕被蘇夫人如此指著鼻子罵，他也沒有被激怒，嚴肅的表情一如進門之前，疏離有禮。
他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上麵是他工作室的電話，“如果夫人考慮清楚了，歡迎隨時跟我聯係。”
蘇夫人直接將名片甩了回去，“滾！”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張律師一板一眼地走完程序，收拾好公文包，有禮地告辭後離開。
相較於蘇夫人的情緒激動，張律師從頭到尾都是冷靜而又平淡的樣子，更顯得蘇夫人像是跳梁小醜一般，滑稽又可笑。
“啊啊啊——蘇啟程——”
蘇夫人雙眼赤紅，凡是手邊碰觸到的東西，全被她砸了個幹淨。
不出一分鍾，整潔明亮的蘇家客廳，轉眼便成了一片狼藉。
躲在房裏的下人們麵麵相覷，聽著從客廳處不斷傳來的砸東西的聲響，個個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