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禦佲一愣,眼裏更深的是迷惑不解,以穆成天對穆成澤的溺愛程度,在聽說穆成澤被他警告之後應該是直接找上門威脅回去,倒是沒有想到穆成天竟然罕見地和他站在同一陣營。
不過那是穆成天的家事,他自然也不會多問,順著穆成天的話應承下來,“好。”頓了頓,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對了,我不希望看到蘭碧婷出現在蘇淺附近。”
穆成天眼色一沉,回的很真誠,“我會盡快解決她。”
看來兩人又達成了一個共識。冷禦佲忽然有些理解穆成天的心情了,他眼神閃了閃,主動伸出手,“合作愉快。”
穆成天禮貌地回握住。
等穆成天走了之後病房裏就又隻有冷禦佲一個人了。
他看了眼窗外,想到不知歸途的蘇淺,又想到他們現在一言難盡的關係,還有不想放手的蘇行,一個個都是大麻煩。
“嘖。”他有些煩了。
這種迂回的方式並不是他的風格,而他做著一切都是為了照顧蘇淺的情緒,真相並不總是讓人歡欣鼓舞的,讓蘇淺在輕鬆裏恢複記憶是他最大的追求。
許宙回去了也不說給自己打個電話,不知道他剛才看出來什麼。
說曹操曹操到,原本該回去的許宙忽然打開門走進來,冷禦佲沒有掩飾自己的詫異,倒是許宙怡然自得地坐在他身邊,冷禦佲不出聲,等著許宙的話。
“我研究了一下蘇淺的病例,”許宙從不空手過來,冷禦佲頷首示意他繼續,“我先前也接診過類似的病人,但那個病人並非人為,是自願的,所以和她比起來,蘇淺的狀況還算好的,就怕她自己不肯想起來,態度消極。”
一般和記憶有關的病,隻要病人積極主動配合,基本上都能得到很好的結果,最怕的是蘇淺本身一點恢複記憶的願望都沒有,那就很難辦。
冷禦佲麵上布滿沉思,意思就是還是要和蘇淺說清楚。
告訴她她丟失了一段記憶的事情,他都不敢去想蘇淺得知真相的心情。
這樣的真相本該在她最開始醒來就告訴她的,一直拖到現在。
“也不一定非要告訴她這件事,可以讓她自然而然地發展。”許宙看出冷禦佲的猶疑,他這一說,冷禦佲更想苦笑,“自然發展?她現在滿心都是蘇行,哪裏來的自然發展。”
“這就是關鍵所在。”許宙點點頭,“隻要她遠離蘇行,催眠師施加的對象不存在,那她可能就會慢慢脫離出來。”
蘇雪寧玩這麼一出無非就是想讓蘇淺忘記冷禦佲,讓他們徹底老死不相往來。
許宙說的很有道理,而冷禦佲在聽完之後隻是冷笑一聲,“你覺得蘇行會和她分手?”
“為什麼不?”許宙歪頭問道,“蘇行是她的哥哥,兩人要是真結婚了就是不倫。”
許宙隻是就事論事,而他的話成功勾起冷禦佲一些關於蘇淺的記憶。
對,血緣關係。
冷禦佲繃緊的表情驟然放鬆了,蘇淺和蘇行之間是真的存在血緣關係,所以兩人的結合本來就是為常理不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