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準了鮮血已經將曆天縱的右手刹那間覆蓋完畢,步林陡然停止凝神運血。
此時此刻,一股燒焦的的肉味彌漫在金色大廳內,李天縱眼珠子瞪裂一般,闊臉黑青扭曲,好似挖煤工人膽戰心驚的照哈哈鏡,嘴巴張的老大,嘴角都扯裂出血痕,盯著燃燒的右手鬼哭狼嚎,發出的聲音簡直就不是從人嘴裏發出來的。
刹那間,富麗堂皇的尚春樓大廳立刻彌漫著死亡的氣息,仿佛淪為了殺人場。
站在一旁的歐陽美看到這一幕,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不敢逼近李天縱和步林,就想變成一支蒲公英被風吹走,離開這駭人境地。
而尤麗卻絲毫沒有畏懼,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倆個人幹仗。
李天縱已經痛苦不堪,在地上像一隻黑猩猩蹦蹦跳跳,不停的晃蕩著手慘叫連連,似要將不斷燒烤的右手甩掉。
然而,甩不掉燒灼的手不說,還覺得那火氣似毒膿一樣不斷侵蝕肌肉骨頭,且已經蔓延到手腕了,好像要廢掉他的整條胳膊才心甘。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李天縱忍無可忍,突然拔出腰間的短刀,憤然欲砍掉右手。
“別費力氣了,沒用的!”
步林大龍眼微微眯起,嘴角微微上揚,冷然笑道。
旋即抓住染紅的魚鱗細劍齒圈,自那頭上卸下來,伸手提著朝地上一抖,融化成紅色鐵液的魚鱗劍自那薄薄的血管套中緩緩流出,軟塌塌流落在石板上。
“小兄弟繞我一命!”
聞聽此言,曆天縱下不去手了,舉著刀,眼睛被侵入的汗液整的蟄疼,不停地打閃,咧嘴吼道。
因為說的急,竟然將舌頭也差點咬下來,疼的更加不敢合嘴。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步林冷冷的說道。
隨後將那騰空的血套鬆開,血氣像紅絲帶一樣鑽入脖頸裏麵,回流到血管中。
“我有眼無珠,求少俠饒命!”
袖子飛快地抹掉滿臉汗水,曆天縱咬牙切齒,最後喊話。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步林麵目冰冷的說道。
他心裏清楚,這血氣一旦使出,便是死神降臨。
“我命由我不由你!”
曆天縱痛苦難耐,別無選擇,怒吼一聲,刀落手掉,痛苦的就要下跪。
突然之間瞟見步林,便知他是這一切的罪源,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去死吧!”旋即短刀擲出,刺向步林胸膛。
“沒那麼容易!”
步林快言快語說道。
說話間,對準那短刀擲來方向,擊出右掌,很快,一股血器自那掌心溢出,旋即如傘撐開,生出一麵紅色圓片,比巴掌稍大一些,阻攔那明晃晃的短刀。
短刀插入紅色原片的一瞬間,竟然融化成了鐵液流淌下去,稀裏嘩啦流落地麵,步林旋即收回血片。
曆天縱看到這一幕,震驚了,才看出來他有魔鬼般的殺器,刀劍在他麵前就是個屁。
更讓他驚愕的是,此時此刻全身灼燒疼痛起來,切斷的手臂依舊向上燃燒,而他確定剛才連好皮膚處砍斷了,如今再次燃燒焦灼,連全身也絞痛,忽然想到步林說的沒用是真的。
果然深入骨髓,病入膏肓了,他剛隱忍著攥起手,想使出破空拳,不曾想回身疼的一陣抽搐,竟然站不穩,直接被擊倒了,半跪下去,勉強形成的破空拳砸在地麵,撐住那搖搖晃晃的身軀。
大黑拳著地的一瞬間,雖然沒有完全發力,但是兩成力道已經是小雷炸響,嗵擊一聲,大理石板地麵一下子塌陷出西瓜大的坑,順著坑蔓延開來小拇指寬的不規則裂痕,足足有三間房麵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