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一 第九魂索 暗流湧動(2 / 2)

沒想到主位麵一個小小學徒階竟知道第九魂索的存在。“魂索龍騎”稱號中的“魂索”二字,除了指靈魂術法與索技外,其隱藏的含義便源自第九魂索。但瞧列尼的表現又不像有所防範的樣子,而且那股阻力能擋住第九魂索的進擊,不管它的能量有多大、損耗了多少,都遠遠不是學徒階所能擁有的,除非小學徒的背後藏有超然的存在。

第九魂索退出了列尼的頭顱。龍騎士不想招惹主位麵的頂階專修。從那股阻力的抵抗來看,應該沒有觸發任何傳訊機製。這樣最好,否則讓他放棄一個靈魂潛能如此純粹渾厚的頂階“靈魂食源”,那他豈不是白來一趟?那個神術召喚者也是個麻煩。既想讓自己出力,又唯恐越階召喚失控對其不利。所以時間緊迫,他必須盡快想辦法,誘使小學徒主動奉上靈魂能量。

龍騎士心思轉動,手中動作絲毫不停。

黃金鎖鏈一次貫穿數十具僵屍的身體,串糖葫蘆一樣提起,做起了風車運動,呼呼的風聲不斷從保羅等人頭上刮過。僵屍的頭顱很快被巨大的力量攪碎,體軀則被熱浪焚成碎渣。

龍騎士還不滿意,銀灰的眸子裏思索之色暫褪,代之以戲謔和猙獰。

每條黃金鎖鏈突地分成數條,每條末端皆長出一顆血色龍牙。龍騎士活像一隻大章魚,數不清的帶龍牙的黃金觸須同時紮入一群僵屍的頭顱。在血色龍牙作用下,僵屍頭顱轉成赤紅,腳步踉蹌地開始攻擊其他僵屍。同類相殘,往往最慘烈、最原始;無數的肢體碎片被拋向半空,奇奇嘎嘎的撕咬、咀嚼聲不絕於耳;找不到目標的紅顱僵屍甚至會一口口地撕扯自己的體軀。

僵屍的紅顱破裂後竟迸出其絕不能有的赤血,一眨眼赤血被炙能之海吸收,炙能之海漸漸變得赤紅、粘稠。那些暫時幸免的僵屍被粘稠的炙能之海一粘一卷,紛紛腳尖離地,身軀側傾,如浮如沉,一點點地熔成了一灘粘稠物,直至被炙能揮發幹淨。

一切的一切,如同煉獄。

到了最後,女僵屍法師召喚的速度已經跟不上僵屍群消亡的速度了。龍騎士四周的空地越來越大,即便他不出手,僵屍群也會在自相殘殺中走向滅絕。

赤紅色、飄滿殘肢斷臂的炙能之海中央,龍騎士眼中的笑意就像一個魔鬼。

深淵位麵無騎士。裁決卷宗位麵目錄下記有這樣一句評價。今天,保羅終於可以親眼驗證此言的真偽了。他旁邊的賈克林嘴張了張,沒有出聲,看口型是在說,變態。

黑暗主教的臉色接連數變,變得極其難看。幸虧有麵具遮掩,否則早為人覺察。雖說有召喚法則倚仗,可龍騎士的表現不能不使他動起了終止神術的念頭。

“咳咳……閣下,”黑暗主教聲音虛弱,似乎隨時有說不下去的可能,“我快撐不住了,能不能……能不能……”

“嘿嘿,很好,我明白。那個僵屍法師我順手幫你解決吧。”

龍騎士聞言笑意一收。他已經想好了誘使小學徒的辦法。隻要越階召喚維持下去,讓他吞噬轉化足夠多的靈魂能量,他就能打破召喚法則。

炙能之海劇烈地波動起來,黃金鎖鏈將所有僵屍及僵屍殘骸一股腦地卷入粘稠的熱浪中。但見赤色漫流,漸成巨大的漩渦,繞著龍騎士高速地旋轉。無數道紅浪之牆憑空拔起,遮去了龍騎士的身形,一聲龍吟自牆內直貫天穹。轟地一聲巨響,紅浪之牆重重落回地表,僵屍、僵屍殘骸及炙能之海全部消失。

龍騎士重新露出了身形,以他為中心,地麵被砸出了一大片圓形深窪。目睹此景,遠處的列尼渾身一震,陷入了呆滯狀態。八條黃金鎖鏈軟伏於空,如休憩的龍蛇。其中一條昂起了頭,對準了女僵屍法師。鏈頭點動,又凝出一顆血色龍牙。

“長得不錯嘛!本騎還少一名‘侍騎’,不如跟本騎回深淵吧。”

從龍騎士步出虛空幽井的一刻起,女僵屍法師就被對方的魂力鎖定。她自知難以逃脫,便寄希望於黑暗主教的越階召喚無法長時間維持。但是在超卓的力量麵前,僵屍群連多拖延一點時間都辦不到。

龍騎士的調笑之語就像打開了一扇死亡之門。門開處,頂著血色龍牙的黃金鎖鏈飆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