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潛入列尼魂海的那縷魂火,女僵屍法師不但能獲取所需的記憶信息,同時還能一窺列尼的魂海全貌。這是女僵屍法師首次踏足他人的魂海,對她來說許多東西都是新奇的。
魂海,顧名思義即靈魂之海,是一切智族個體的靈魂居所。雖然關於靈魂的種種說法古已有之,但直到奧術紀元期對智族軀體的研究達到了一定階段,奧術師們才在智族腦部的某塊神秘區域發現了與靈魂一說對應的物質基礎。那片物質是由無法數計的“微弦”構成,觸動其一,整片物質便會如大海般波瀾湧動,——這就是魂海之名的由來。
根據對魂海的探索,其麵積決定了個體的精神力總量,麵積越大精神力越強,反之就越弱。通常情況下,魂海的大小是天生的,但後來也發現通過後天的開發能夠擴展魂海的麵積,比如修習那些高階冥想術。經過了開發,魂海將由灰白色的渾濁態轉變為其他色澤的透明態。更有甚者將煉金、附魔等衍生工藝用到了魂海之上,產生了諸多妙用。
借助魂火視野看去,眼前這片魂海呈現微微的金色,如同無形的旭日鋪就出一層波動的霞光。金色霞光甚至在魂海上方氤氳蒸騰,這足以證明小學徒的魂海經過了開發,而且開發的手段無疑是頂級的,極有可能是高階冥想術或其他靈魂係術法。
女僵屍法師轉念想到黑暗主教。最可笑就是那條黑暗老狗,小學徒背後肯定有高階導師撐腰,他還一廂情願地想收人家為徒。
她心中嗤笑,催動魂火,淡紫的魂焰潑灑開去,兵分兩路。一路魂焰飄至近處的魂海上方,凝成一朵“法術雲”,雲底下起了霏霏細雨,落向了魂海。仔細看,那些細雨竟是無數幽光絲線物,連通了法術雲和魂海。隨著幽光絲線的搜索、抽取和複製,許多記憶信息通過法術雲和魂火傳回了女僵屍法師的腦海。
另一路魂焰散向四方,意圖丈量魂海的大小。很快結果傳來,它的麵積大得無法想象。
當個體死亡後,魂海會脫離肉體,出現球狀化現象,外表有火焰般的靈魂能量外泄,無質無熱,恒久懸浮,謂之“魂火”。女僵屍法師模擬自身魂火形成的過程,使之逆向還原、展開,發現其大小還不足麵前魂海的十分之一。
另外,在這片魂海的盡頭盤踞著一團雲霧。魂焰無法探入雲霧之中,搞不清楚雲霧背後到底是什麼。如果是另一片隱藏的魂海的話,那小學徒的精神力潛能該有多恐怖。
女僵屍法師駭然之餘,惡念頓生。今夜她可是在小學徒手中吃了暗虧,從那兒才引出了黑暗主教和魂索龍騎,險些令她喪命。等記憶信息獲取完畢,就用屍毒毀了他的魂海和法脈,再把他的血脈全部毒化,讓他變成個屍奴,這樣日後也能少一個強敵。
……
魂海外,女僵屍法師剛剛敲定了毒計,就聽到一聲極輕極脆的清鳴。一團璀璨的劍雨從斜前方爆起,漫過空間,朝女僵屍法師傾瀉而來,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羅西的邏輯很簡單。
方才他認可列尼的實力,所以退了回去。但看了片刻,發現列尼的表現跟過往的戰鬥風格不同,管它什麼原因,事有蹊蹺、拔劍為上。保羅還想勸幾句,卻見劍光凜冽,似欲斬斷麵前的任何阻礙,隨即閃到了一旁。
女僵屍法師一旦接招,勢必會暴露實力,那她的計劃就前功盡棄了。她袍袖一抖,扔出了一隻白骨卷軸。白骨卷軸在半空急劇長大、展開,直直地落下。兩枚骨軸噗噗地插入地麵,像一對支柱,中間的軸麵冒出數股白煙,化成了一道門戶。
這道門以兩枚骨軸為框,上方的門楣同樣是一根碩大的白骨,不同的是白骨上套滿了大小不一的骨環,每枚骨環上都開了一朵並蒂蓮。骨門內漆黑一團,毫無動靜。嗖地一下,骨門瞬移到女僵屍法師前方,羅西的劍雨投入了門內的漆黑中,如雨落大海,一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