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霧迷蒙的眸子滿載著化不開的恨意,那種毫不掩飾的目光讓風禦野不自覺地猛烈一怔。
淒悵痛心的淚止不住似的往下流,滴落到風禦野的手上,燒灼得他的肌膚莫名有點痛。
莫名的,他心口也沉悶了起來。
這種感覺,他極其不爽,他的心也躁鬱了起來。
“我限你三天內辭掉華爾傳媒集團的工作,乖乖呆在家安份做風太太。”
伴隨著冰天雪地似的寒冷聲音,風禦野甩開了雲熙。
因為重心不穩,她短暫時間內也呼吸不上來,她重重地撲倒在地板上。
被風禦野掐過的脖子,清晰地遺留五個紫色的瘀痕。
風禦野沒有再去看雲熙一眼,仿佛她摔得疼不疼都跟他沒關係似的。
他離開了,重重地甩門。
重新獲得空氣,雲熙幹咳了幾聲,然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她臉色蒼白,難過的淚水還是撲涑涑往下掉,才那麼一會兒,地板上已經彙成了一小灘水漬。
在冬天裏,即便是碰了一下而已都感覺到痛,雲熙這重重一摔,她在地板上趴了好久。
手和腳,就連那顆對生活充滿熱情、充滿希望的心也摔痛了。
久久了,她緩過來,才慢慢地爬了起來。
風禦野混蛋!他不是恨她入骨嗎?他不是極看不順眼她嗎?她要離婚卻不許,還要拿小姨和迪迪威脅她,還要不許她在華爾傳媒集團工作,憑什麼要她聽他的話?
她就要工作,絕不辭掉!
擦幹眼淚,雲熙撿起地上的菜,她去廚房做飯了。
風禦野走了之後,他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雲熙依舊過自己的生活,第二天,她一樣去華爾傳媒集團上班。
下了公交車,距離華爾大廈還有100米,雲熙步行過去。
冷不防的,一輛無牌照的白色麵包車向她急速駛來。
本能的,雲熙四處閃躲。
那輛麵包車仿佛認準了雲熙,不管她往哪躲,它都隻盡管衝她要撞過去。
雲熙拚了命奔跑,那輛車也隻緊跟著她,死命不放棄。
雲熙閃躲不及,也由於她太恐慌了,眼看白色麵包車就要撞上她的那瞬間,她不小心腳蹩了一下摔倒了,跌坐在地上。
突然,麵包車踩了急刹,隨即有一群持著棍子的男人衝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來的?你們別亂來,我報警。”
戴著鴨嘴帽和口罩的男人一聲不吭,他們不約而同揮動棍子砸在雲熙身上,完全無視她的威脅。
“救命啊……快來人啊,抓流氓!”
棍子打,腳踢,雲熙渾身吃痛,她大聲求救。
圍觀的人是不少,可是,沒有人敢去惹那群流氓。
“誰讓你那麼囂張得罪了禦少,這點教訓已經便宜你了,要不然分分鍾要了你的命。”幾個男人一陣暴打之後,他們停手了。
轉身從車上取來早準備好的東西,猛地全潑到了雲熙身上。
然後,他們上車迅速撤離了現場。
手、腳、肋骨、背脊,好像要斷裂似的,雲熙渾身好痛!
即便是男人都逃走了,她還是爬不起來。
男人往她身上潑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很刺鼻也很難聞,她整個人仿佛置身在血泊中似的。
她全身都染成了紅色,包括頭發和臉。
看到前麵有人在圍觀,正巧經過的厲爵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進去了,莫名的,他放慢了速度。
犀利的眼眸往人群中望去,赫然地,他看到掙紮著爬起來的女人好像是雲熙。
她身上那些紅色液體是什麼,像血又不像。
沒有遲疑,厲爵下車了,他衝進去看了,確定那個人真的是雲熙。
瞬間,他衝上去抱著她。
“該死的,什麼人把你弄成這個樣子?混蛋!”厲爵滿眼怒焰,他警覺十足地環視一圈圍觀的人。
立即,嚇得有些人迅速離開了。
雲熙這副淒慘模樣也扯動了他的心,猛地一陣擰疼。
眼淚也是紅色的了,雲熙早就嚇得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她想說話,喉嚨好像被魚刺卡住般,她逸不出聲音來。
她不確定是不是風禦野找人幹的,她有聽到那些男人提到他的名字。
昨晚,他是那樣的恨不得要掐死她,她有理由相信完全是他所為。
可是,她無憑無據。
被厲爵抱上車,溢著委屈和難過的淚水像缺了堤的水庫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流。
跟紅色液體混一起,雲熙已經分不清哪些是眼淚了。
身體傳來的痛不算什麼,她感覺得到她心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