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腦中仿佛投下一枚炸彈,轟然一聲頓時一片空白,一時間身體上的疼痛統統拋卻腦後,白玉不確信的質問自己,剛才窗外的人是不是真的說了“殺掉白玉”這四個字?
殺了…我?
可是…為什麼?
“原來你是南區的人。”身後的人那雙溫暖大手輕輕覆上白玉的頭,透過發絲,皮膚間的溫度微微傳來,而此刻的白玉心中卻隻有那一句話不斷回蕩在腦海。
殺了白玉…殺了白玉…
分神間,猛然一個身影從斜刺裏直衝出狠狠揮拳向著白玉而來,白玉大腦恍惚的看著那個人的臉——正是在身邊貼身保護自己十一年的薔薇成員,那熟悉的雙眼裏沒有猶豫、沒有不忍,就像是自己當初殺掉那麼多的獵物一樣。
現在,自己反倒成了王所要獵殺的獵物。
耳膜中一片轟鳴,白玉無法想象自己昏睡的這兩天中究竟王做出了怎樣的決定,為什麼自己替他賣命十一年,到最後要下手除掉自己,明明執行任務離開南區時還說了早去早回,十一年死心塌地的賣命就換來這樣的結果嗎?為什麼還特意要命令薔薇來殺掉自己!
身體沒有一絲力量,大腦一片恍惚,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心間好痛。
霎時拳已到眼前,白玉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就在那拳即將觸到白玉的瞬間,身後突然一條白尾‘嗖’的一聲呼嘯而出,氣勢磅礴的橫掃而上,頓時襲擊者重重砸落一旁,白玉有些不可置信的扭頭望去,身後那張英俊的臉頰在月光下顯得異常溫柔。
“別來礙事。”莞翰伊邪魅一笑,淡淡然道。
“莞翰伊閣下,您打算插手嗎。”陽台上,一個妖媚的女聲幽幽傳來,高跟鞋踱著步子緩緩走進房中,頓時一襲紫色蓬裙的少女優雅出現在二人眼前,緊致的肌膚仿佛能透過月光,一雙精致的眸子下,隱隱約約是一顆淚痣。
白玉聽到聲音的那刹那就知道來者何人,正是薔薇衛隊之中的花咲!
不可置信的望著對麵的人:曾經臣服在腳下惟命是從的手下,如今竟然以這種傲慢的眼神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花咲,你竟然…
領頭者一出現,頓時窗外一直候命的幾人也閃身候命在她身後,眾人見到莞翰伊真身的一瞬間驚詫在原地,這個人究竟是人類還是妖怪,竟然有著藍色的眼睛和白色的尾巴,但那雙眼為何如此美麗?
隻是一瞥,花咲頓時心房一顫,眼前這男人猶如天上的星光,縱使相隔千裏之遠也依舊美麗動人,卻因為那唇邊的一抹冷笑而生生拉開距離,顯得如此遙不可及。
“你又是誰。”莞翰伊饒有趣味的向後靠去,一隻手優雅撐在床頭,一隻手依舊不安分的環著白玉的腰,依稀能感受到懷中的少女極力克製著顫抖。
她在顫抖,這一點讓莞翰伊心頭莫名的浮起一絲對這些人的煩躁。
“我是…誰?”花咲拉長音調凝視著莞翰伊英俊的臉頰,五指緩緩拂過自己的鎖骨,隻見特製的古銅色鏈子上,一張小小的撲克牌綴著幾朵薔薇,上麵清晰的黑桃後綴著一個瑰麗的‘7’的字樣,花咲嘴唇輕挑,一副等看好戲的表情凝視著對麵傷痕累累的白玉:“南區號稱黑桃七的死神魔女,王之Queen,花咲。”
…那是,黑桃七的牌子。
白玉慌忙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一片空白!沒有,什麼都沒有!
那塊牌子,花咲脖子上的那條項鏈,那是自己的。
我才是黑桃七…我才是死神魔女…我才是南區的Queen,不是花咲,是我白玉!
“你這個…混蛋!!!!!”
白玉絕望一聲怒喝向前掙去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牌子,誰知道剛一掙動,心口一陣撕心裂肺的撕痛頓時襲上大腦,癱軟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撲去,霎時間腰間環著的白尾稍稍用力,將白玉重新拉回了霸道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