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海浪澎湃的聲音,時不時幾隻海鷗低鳴著掠過海平線。
白玉眼睜睜的看著克倫德一刀精準的命中少年的心髒,隻見奔向白玉的少年身子整個兒一聳,隨即緩緩倒向了她身上。麵無表情的白玉靜靜站在原地,任憑那癱軟的身子順著她的肩慢慢滑到地板上,最後‘嗵’的一聲倒在腳邊。
他保護了自己,臨死前將自己和薔薇的關係徹底撇得幹幹淨淨。
望著屍首下的血跡慢慢擴散開來,白玉隻感覺自己腦中一陣嗡鳴。
“白玉小姐受驚了。”身旁的克倫德熟練一推眼鏡,恭敬向著白玉欠了欠身:“您沒有受傷真是太好了。”
“勞您大駕。”極力克製著自己,白玉徑自矛頭一轉朝著一旁觀察她反應的北王恭敬一欠頭:“請問,王上您還有什麼疑惑需要核實嗎。”說著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那幅置之事外的表情顯得相當鎮定。‘真相大白’的這一刻莞翰哲也不由得吃了一驚:原本以為會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最後不過是得知白玉曾經服役於南區王衛隊薔薇之中,那晚行動的薔薇隊員已經全軍覆沒,僅剩的兩個人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得知了這些情報對自己來說有什麼意義?
白玉身手不凡眾人皆知,來曆不凡也無可厚非,隻要她的背後沒有陰謀,自己有什麼理由能名正言順的製裁她?雖說自己貴為北區之王,生殺大權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但以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抓了白玉,那怪物怎麼可能會罷休?
“克倫德,你弄髒地板了。”冷眼掃過血泊,莞翰哲碎碎聲的抱怨了一聲。說完抬眼望著對麵的白玉——沒有惶恐、沒有悲痛,那雙眼的主人隻是這麼直直的望著自己,眸子裏什麼都沒有,卻不由得從脊背中滲出一股寒意。
“Queen,保重。”
耳畔仿佛還能聽見這句低沉的輕語,白玉極力攥緊的拳頭直握到骨節發白。
至少死的時候他傳達給了自己,薔薇們的心意、這十一年的心意,統統都傳達到了。
至少不是孤獨的。
“你倒是意外的鎮定呢,好歹也是曾經一起廝殺的隊友,你怎麼連眼睛都不眨?以前在薔薇衛隊也是如此?”輕聲一笑,悄無聲息走到身邊的莞翰哲突然伸出一指挽起白玉肩頭一縷黑發,嘴上說著,手裏也動作輕柔的撚動著柔韌的黑絲,一雙邪佞的眸子不斷打量的身前靜靜站定的白玉,她臉上依舊一片平靜。
沒有,沒有那種感覺,沒有那臭狐狸伸手碰自己的時的心悸,有的隻是惡心。
“北王您如果覺得薔薇的叛徒不配保護伊少爺的話,白玉可以隨時離開。”白玉不鹹不淡的冷聲答道。
“別這麼說,白玉。”微微俯下身,莞翰哲埋頭在白玉耳邊輕吹一口溫熱的氣息:“…以你的身手,加入我王衛隊如何?‘閻’裏需要你這樣的人物,我的身邊也需要你這樣的人物,從此不必守護著那樣的怪物,不用擔心會受到傷害,我可以全權保護你在北區的安全。”輕放下發絲,莞翰哲的指尖順著她的黑發遊走。
“莞翰伊的身上有著一個強大的禁製,一直壓製著那該死的神座之身一半的力量,就是說你所看到的那個能斬殺十五個異能者的莞翰伊,僅僅才用了一半的力量。一旦某天他情緒失控衝破了禁製將那股妖狐的吞噬之力釋放出來,他會像當年一樣殺掉眼前所見的每一個人。”邪佞的笑著,莞翰哲輕輕抬起白玉的下巴強迫她的視線對上自己的眼:“你不會感到害怕嗎?麵對一個那樣隨時都會暴走的怪物,趁他對你還不是萬般的迷戀,白玉,到我的身邊,我能保護你的安全。”
說著,莞翰哲的臉緩緩趨近,頓時被鉗住下巴的白玉眼神驟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