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世界好像都靜止了。
被他牽著手在走廊上奔跑著,感受著由他手心傳來的暖人溫度,仿佛能看到與他同時邁步時耳畔呼嘯而過的風,穿過自己拂動的發絲望去,那薄薄的唇勾起魅惑的弧度。這一刻白玉腦子裏突然感覺一陣恍惚。
心底的答案越來越清晰,可她卻越來越迷茫。
一心隻為複仇的她這些年來隻會為找不到仇人而感到痛苦,如今竟然有另外的事可以擾亂自己原本堅定的心,而早在十一年前自己早就立下了誓言,隻要複仇大計完成之後自己就將殉身作為對草間一族的謝罪,畢竟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身上這股引人垂涎的神座之力,就不會有那場屠殺。
一個注定會死去的自己,何必還要和莞翰伊有更多的瓜葛?一個原本就跟這個世界再無聯係的自己,何必還要製造出如此多的羈絆?
可是,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已經…
突然身子被猛然一拽,白玉整個人被莞翰伊猛的拉進房間,頓時一聲重重的關門聲,那隻溫暖的大手也隨即輕輕鬆開,白玉怔怔的站在原地,背對著自己的莞翰伊正垂頭抵在門上,一隻手停留在門把手上,脊背一起一伏間能聽到他的輕輕喘息。
靜靜的站在身後看著他的背影,白玉垂在身側的手突然無意識的緩緩抬起。下一秒,回神過來的白玉看著自己微微抬起的手瞪大了眼。
自己想要做什麼,剛才。
克製不住的想要觸碰他、想要拍拍他的脊背、竟然…想要再近一些。
“…白玉。”輕聲的低喚從莞翰伊的後腦勺飄出,聲音竟然破天荒的帶了些哀怨:“你…”
我…
“你,你...”你了半天都說不出來的他最終懊惱的抬高嗓音,蹩腳的轉移話題道:“你以前真的是南區王衛隊的人嗎?!”說完頓時臉色一黑,該死,明明不是要說這個的!
“恩。”站在身後的白玉幾乎沒有考慮:“是啊。”…當然,是衛隊長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你的,既然花咲那冒牌貨已經成功以死神魔女的身份亮相了,自己是不是衛隊長又有什麼意義呢:“怎麼,你覺得叛徒不配做你的領隊長?”
“你應該告訴我的…”倚著門緩緩站直身子,莞翰伊大手輕拂在門上:“如果事先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把那個活口除掉的。”說道最後沒了聲音,語氣聽起來帶了些埋怨,對莞翰伊而言,讓他感到不爽的不是白玉曾經是薔薇的人,而是她竟然什麼都沒有對自己說。
可是,一直以來覺得無所謂的人也是自己啊。
可是可是,自己不該是白玉在北區最信任的嗎?
“以後有什麼事,你要第一個告訴我。”沒有回頭,他鄭重其事的補充。
聽著他帶著關心和賭氣的一席話,白玉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起來,莞翰伊平日裏看起來穩重冷靜,沒想到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一時間甚至連白玉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笑了,閉眼淡淡的回應了一聲:“恩。下次有什麼事,我第一個告訴你。”
莞翰伊聽到這含笑的回應,緩緩的回過頭來。
隻是一眼,那一幕終生難忘。
午間,陽光,窗外投射而來的和煦陽光灑落白玉的身上。光暈之中那一頭漆黑的長發隨著海風輕輕拂動,空氣裏似乎能聞到她身上散發的那股清香。不由自主的邁步走上去,莞翰伊的眼中倒映著白玉白皙小臉蛋上那暖人的笑意,瞬間融化了他的心。
“白…”喉頭一陣哽咽,莞翰伊已經來不及逼停自己靠近白玉的腳步,不等那珍貴的笑容消散,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張開懷抱將這小家夥一把緊緊攬進懷中,緩緩垂頭抵住她的額頭,貪婪的深嗅著小臉頰上香香的味道,突然很想很想在她軟軟的臉蛋上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