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溫暖的手掌輕輕遮住,臭狐狸固執的不願意鬆開手來,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白玉大概能想象在那短短幾秒鍾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想到這裏白玉不禁一陣自嘲:臭狐狸是不想那一幕汙了自己的眼嗎?
莞翰伊啊,你哪裏知道你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我草間白玉都一模一樣、甚至變本加厲的全部做過。
“黑澤,我先走一步,你料理完之後再趕來。”摟緊懷中的小身子,莞翰伊神色凝重的朝黑澤使了個眼色,黑澤會意點點頭,隨即莞翰伊彎腰一把將白玉橫包起來,二話不說縱身躍上樹梢,頭也不回的向著莞翰哲的豪宅趕去。
不能留在這裏,這裏的血腥味實在太過濃重。
抱緊懷中的小身子飛馳在月下,微涼的夜風呼呼從兩人耳畔呼嘯拂過,此時的白玉竟老老實實的窩在他懷中任他抱著趕路,風揚起黑發,在夜月中鍍上一層漂亮的鵝黃,莞翰伊摟著她細腰的手突然作怪般撓了撓,見她沒反應,莞翰伊垂頭望著懷裏出神的小臉戲謔一笑:“怎麼,這回不罵我是臭妖狐了?”
“哼,我可不像你,用不完的力氣。”
沒好氣的嘟噥著,被橫抱在懷中的白玉微微皺起眉頭。雖然故意惡聲惡氣,但這一刻唇角卻不由自主的揚起來,紛亂之中竟然有些依賴這雙溫暖的大手,白玉覺得有些失笑。發自內心的溫馨笑容將莞翰伊看的心頭一熱,抱著她的手也暗暗緊了些。
相處的這段時間,小家夥是真的改變了。
不知道她究竟為何而來、以前究竟是誰,但莞翰伊知道這改變不是假的,自己和小家夥有著同樣的感受——那種包裹周身的寒冰消散,靜止的時間慢慢往前的感受。白玉沒有來到這裏之前,他的世界隻有一個人,他可以為了適應而隨時微笑,但、沒人能觸及他的內心。雖然不能得知小家夥來到這裏之前過著怎麼樣的生活,但想必也是相差無幾吧。雖然隻有一點點,但莞翰伊實在忍不住想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改變了她。
盡管答案是或不是他都由衷的為這個改變而感到高興,但他更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莞翰伊第一次有了想要調查白玉過去的想法,他想要知道她的全部。
“以前在南區也這麼笑過嗎?”飛身前行著,嘴裏卻淡淡的脫口而出,猛的聽到南區白玉有那麼一瞬的怔住,抬頭望向莞翰伊那雙深邃的藍色眸子,沒有預料中的質問,那眼神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好像隻是突然想起一個什麼困惑已久的事情,然後就隨便問出口了一般。
“不想回答的話就算了,我隻是稍微有些好奇而已。”輕輕勾唇一笑,莞翰伊的目光始終凝視著前方,一時間兩個人沉默下來,就在莞翰伊都要忽略這個話題的時候,白玉突然輕輕一笑:“其實,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笑過了。”仔細說來,已經是整整十一年。
頓時,感覺到臭狐狸摟著自己的大手一緊。
“都過去了。”莞翰伊腳下不停,他那漂亮的眸子沒有看她,那口氣既像是在對白玉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一樣,最後才垂下頭望著她的小臉蛋語氣堅定的補充了一遍:“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恩。”懷裏白玉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都會過去了。”
隻是那個時候,你我還在一片天下嗎?
不再說話,莞翰伊抱緊白玉全力飛速趕往北王豪宅,一路上兩人都在沉默中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莞翰伊雖然在為白玉逐漸變得開朗而高興,但另一方麵,他的心裏也與日俱增的彌漫等量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