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夜風拂過,重重疊疊的茂密樹冠之間發出一片沙沙的聲響,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傻愣愣的被他抱在懷中,感受著耳側那幾近狂熱的心跳,看著他額頭上微微的一層密汗,透過單薄的衣服,甚至能清晰感覺到那微微喘息的人所傳向自己臉頰的灼熱溫度,顯然他是一路狂奔來的,可,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在這裏?
“沒事吧?”一雙藍色眸子緊惕的盯著對麵的南樾楓,嘴裏卻是對白玉說的。
“…嗯。”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她心中的狂喜瞬間就被緊張壓製下去,顯然他誤會了,以為自己被雋浩傳送走之後被南王截下來,剛才南樾楓伸手向自己的動作一定被解讀為了某種威脅,他是在保護自己。
可實際上,自己和南王才是一邊的。
“哦~這一出叫什麼,英雄救美?”饒有趣味的拖長音調,南王卻不急著有所動作,一雙眼目光詭異的望向被莞翰伊橫抱在胸前的白玉揶揄一笑:“看來我們家小白玉在北區可受寵得緊啊。”像是自言自語,更像是衝著白玉提醒什麼。
“南王健忘的很。”莞翰伊環著白玉的大手微微緊了些,臉上還是一片平靜:“南區已經沒什麼白玉了,整個四區隻有我北區莞翰伊懷裏有一個白玉,是我的人。”說著,身後一股強大力量砰然輻射開來,猶如綻放開的氣浪之花,附近的灌木在吹拂之下發出沙沙的響聲,南樾楓能感受到這股氣浪中所蘊含的強大寒氣,抬眼再看對麵,莞翰伊的頭頂已經露出一對兒茸耳,修長的身材後是九條雪白的狐尾慢慢張開,而那一雙深邃眸子愈發幽藍。
“放心,很快就結束。”嘴裏不經心的安慰著她,腳下也微微調整站姿,對手是南區之王,他自然不敢托大,雖然不清楚南王的實力,但為了讓白玉安全離開這裏他必定要馬力全開,所以必須十二分的冷靜和小心。
心裏是這麼想的,可手卻一陣止不住的興奮顫抖。
小家夥也是神座,和他一樣是背負著強大妖力的異類,盡管心酸著她那以普通人承受力絕對崩潰的身世,可她和自己是一樣的,光是想到這點他都激動到不住打顫,是同類,是一樣的,沒有什麼配不配,他們才是理所應當的一對,因為他們是一樣的。
好個小家夥,騙的他好苦!
“莞翰…伊。”感覺到他的不對勁,白玉眉頭微微皺起來:“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咱們的事回去再說。”勾唇戲謔的一笑,掃到對麵的南王,莞翰伊的眼神冷了下來:“現在可不是分心的時候,看來你以前在王衛隊的工作做得應該相當出色,看來南王很舍不得你這人才投奔我這裏來呢。”嘴上雖然打趣的說著,冷峻的眼神卻是極度危險的,直到這一刻莞翰伊也是護著她的語氣,這讓白玉感覺一時間語塞,不知道再說什麼。
臭狐狸像是知道了什麼,究竟是知道了什麼?又知道了多少?
夜風拂過莞翰伊的額頭,一頭漂亮的銀色碎發在風中拂動著,懷中的白玉癡癡的望著這張英俊到一塌糊塗的側臉,心底最深處突然一陣揪痛:臭狐狸喜歡著她,沒有因為她的孤僻而遠離她,沒有因為她出於自我保護而狠毒的語言而討厭她,總是包容著她,理解著她,也等待著她,隻有和臭狐狸在一起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像是個真正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