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毫沒有停的跡象,閃電夾雜雷鳴不時刺亮半邊天。
偌大的二樓被木牆隔斷為兩間,卻並沒有安上門,大概北王想到隻有她一個人住在這裏吧。
裏間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小家夥正在裏麵換衣服。
莞翰伊站在外麵的落地窗前四處環顧,打量這個還算雅致的房間,附近盡是遮天蔽日的茂密樹林,竟坐落在如此隱蔽的地方,這小家夥竟對自己如此舉足輕重,份量重到一向趾高氣揚的北王也費這麼大勁來藏她。
一切會不會太快了?
前幾天還惡語相向、處處刁難她,連她別帶走了也不吭一聲,才過了幾天,這便按捺不住,一個人冒著大雨衝到了這兒,就在剛才,手上、脖頸、胸膛仿佛都還留著她的味道。
順理成章。
想來都有些不可思議,為什麼竟就這麼肯定,肯定她就在這個地方。
如此的……迷戀著她。
突然,電閃雷鳴之中夾雜一聲細小的響動,將莞翰伊拉回現實,話說那小家夥都進去有一會兒了,怎麼還沒出來。
“喂。”伸手擰了擰濕噠噠的上衣,莞翰伊朝著裏間喚道:“好了嗎?”
回答他的是一片電閃雷鳴。
“喂…白、白玉。”莞翰伊揚高聲調,從自己嘴裏叫出這個噩夢中的名字,還是覺得別扭。
裏間裏還是一片安靜。
想也未想,莞翰伊拔腿就往裏衝去。
小小的身子側頭趴在大床上,漆黑的發花一般綻放攤開,呼吸均勻。站在床邊,恍惚想起醒來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與眼前大到誇張的床相比,這具小小的身子,就死物一般靜靜的躺在那裏,自己就那麼毫無分寸的吻了她,還掉了淚。
指尖輕輕戳戳她的臉蛋,睡著的人毫無反應。
腦中依稀閃過幾個片段,眼前的人被包在自己懷中,臉頰紅暈,眼眸泛著水光,傲嬌的不肯服輸,而自己的唇就吻在此刻眼前這小小的唇瓣上,不顧她的推拒,直到吞噬掉她的一切。
喉頭一緊,莞翰伊抿唇緩緩在床邊單膝跪下,修長指尖描摹上她精致的睡容。
額頭,眼眸,睫毛,鼻尖,還有……她的唇。
良久,幾乎快把持不住的他突然緊捂嘴巴往後靠去,仰頭笑著長歎一口氣:太狡猾了,這家夥,這算是懲罰嗎。
沒好氣的掃床上人一眼,也不說蓋點什麼,這樣不冷嗎。
入手肌膚冰涼,莞翰伊這才發現小家夥根本沒換衣服,和著濕衣就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疲累到這個程度?確實已經淩晨了。怎麼不說把衣服換掉再睡,這樣著涼怎麼辦。
想給她換掉衣服,如今卻怎麼都不敢惹火。
“白玉。”伸手溫柔將她翻來懷中靠著,莞翰伊壓低聲音輕聲喚她名字:“白玉,醒來。”還是不能在她醒著的時候,叫她一生聲白玉,還是辦不到。
懷裏冰冷的人找到了發熱體,朝著他懷裏鑽了鑽。
莞翰伊臉有點黑。
“呐,白玉,快醒來,再不醒來的話……”說著他趨近在她耳畔,蠱惑般戲謔一笑:“那…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喲~”
懷裏人依舊沉睡。
望著她安靜甜睡的乖巧模樣,摟著她的莞翰伊感覺自己一顆心跳得噗通噗通,大概三步以外都能聽見吧,這小家夥是累成這樣了還是、還是故意的啊,雖然今次下定決心要得出個究竟,但腦中疼痛絲毫不減之前,沒一會兒,也不知道是被撩撥的,還是疼的,他額頭上已經布了一層薄汗。
“喂!這可是你逼我的!”
莞翰伊有點氣急敗壞在她耳畔一嗔怒,單手溫柔撫住小臉蛋,焦距拉近,落唇覆上她的唇瓣,觸感稍微有點涼,他壞心的伸出舌尖在唇來回****,被暖熱的小唇瓣看起來嬌嫩欲滴,實在讓他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