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出一聲大吼,就好像要將末日覺醒一來,所有人對自己的蔑視看不起,所積攢的怨氣一下子爆發出來一樣。
雙手緊緊的攥住了那根卡住輪盤的鋼條,同時他的頭頂一綹頭發飛速生長了出來,就好像一條黑色的蟒蛇,快速的纏繞在另一個輪盤的鋼條上。
徐宏要同時將兩根鋼條同時拔出,這樣就可以將千斤閘落下堵住城門了。
雙手和頭發一起發力,可惜鋼條紋絲不動,以前要抽出鋼條要二十個力量能力的人將轉盤向後推動一下,才可以將鋼條抽出來,現在要將兩根鋼條硬抽出來,需要的力量是可怕的,隻有徐宏一個人的力量明顯不夠。
遠處一直都在盯著徐宏的白潔和謝波濤,已經感覺要窒息了,武城所有人的性命現在就在徐宏的雙手,和那綹烏黑發亮的頭發上了。
“啊~”徐宏再次發力,雙臂上的肌肉暴起,頭皮上的頭發根處已經滲出血滴,他的臉漲的通紅,倆顆眼珠子瞪的就好像要從眼眶裏飛出來,眼角居然留下了兩行血淚,脖子因為用力的緣故比平時粗上了一大圈,在上麵爬滿一條條爆出的青筋。
兩根鋼條終於發出難聽刺耳的聲音,被徐宏一點一點的向外拔出。
這聲音穿到城門前人們的耳朵裏,不亞於仙樂神音。
徐宏的臉上不但是眼睛,鼻子、雙耳、嘴角都開始留出鮮血,可是那兩個鋼條來沒有拔出三分之一,他的精神已經有些恍惚了,隱隱約約間他的眼前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冷酷到沒有表情的人,對著自己堅定的說出了兩個字。
“你行”
我~行~。
徐宏一聲長嘯,似龍吟,賽虎嘯,聲震四野。
兩根人小腿粗的鋼條被徐宏硬生生的拔了出來,千斤巨閘帶著尖銳的呼嘯落下。
“碰~”的一聲巨響,城門前無數喪屍被砸成了肉泥,城門被堵的嚴嚴實實。
“好樣的”謝波濤大聲讚了一句,眼眶隱隱反著淚光。
白潔已經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著堵住的城門心裏懸著的那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大家跟我一起,殺光這些喪屍。”白潔高喊一聲。
“是,”大家群情激奮,看著城門之上了徐宏,全部奮勇向前。
沒有了城外喪屍的湧入,城門內的喪屍很快就被殺的幹幹淨淨,白潔帶領著大家終於蹬上了城牆。
徐宏就靠在了轉盤上,他已經全身脫力了,如果沒有轉盤的支撐已經倒在地上了,夜風輕輕在他的臉上劃過。
他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臉上滿是口、鼻、眼、耳流出的鮮血,在這個昏暗的夜裏,就如一尊魔神,巍峨、尊貴、殺氣騰騰。
白潔和謝波濤深深的向徐宏鞠了一躬。
“謝謝”
他們身後的民兵和近衛軍全部跪倒在地。
“謝謝”
謝波濤緊走幾步一把將徐宏扶住,他感覺徐宏正個身體軟綿綿的,已經沒有絲毫的力氣了。
“大嫂,我先將徐宏帶回去吧?他需要好好的休息。”
“去吧,現在城裏太亂,你就把他先帶到城主府裏休息,再帶上幾個人守著,不要再出什麼事了。”白潔囑咐道。
“好的,你放心。”說完謝波濤招呼了幾個民兵,親自抱起了徐宏,緩緩的走下城牆,沿路的人們看向徐宏的眼光全部是感謝、崇敬。
這時遠方的天空出現了一抹魚白,白潔手扶城牆的垛口極目遠眺,突然很懷念路奇寬厚胸膛的溫度,那是一個讓人願意拋棄一切也要擁有的地方。
在晨輝的映照下,武城外全部是無邊無沿的醜陋喪屍,一眼看不到邊。
喪屍圍城。
遠在他處的路奇根本就不知道武城發生的事情,他正將軟劍從一個女人的胸膛裏拔了出來,女人的屍體緩緩的倒在地上,從她的懷裏掉出來一個假娃娃,抱娃娃的手裏還攥著一把尖刀。
剛才路奇剛剛出門就被這個女人攔住,略有些髒的臉還算好看,露著大半個胸脯,懷裏還抱著一個嬰兒。
“可憐,可憐孩子吧,孩子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隻要給一點點吃的,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女人一邊哀求著一邊向路奇靠了過去。
可惜路奇看著她二話不說就是一劍,臉上冷酷的表情裏隱隱的多了一絲厭惡,手微微一抖將劍上的鮮血抖落。
他身後的門洞裏走出來一個一米多高的大老鼠。
“首領,這個長得還不錯呀,就這樣殺了多可惜呀,”老鼠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歎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