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夢魘(1 / 1)

1937年8月13日,侵華日軍發動淞滬戰爭,悍然進攻上海,經過輪番轟炸,上海淪陷。

這是一個戰爭前後的故事。

1934年。

不堪生活的重負和無盡的恐懼,許多人選擇逃離這樣的是非之地。

碼頭的渡輪成了商人富賈的“諾亞方舟”,卻也是窮人和老者可望而不可及的燈塔。

天,黑壓壓的,像是要把這裏酸朽的一切給吞噬,層疊疊的雲籠罩了整片“榮升碼頭”的上空。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就這樣被來來往往,趕著匆匆步子,不願做片刻停留的人們穿梭著――卻也仍有一些願意為錢付出一切的商販賣著一切你能想到的東西。他們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也不是隨便小覷的布衣。這些年,世道這麼亂,他們什麼沒經曆過,就怕被餓死,所以,沒有錢,連怕那些狗日的空投炸藥的資格都沒有。

“包子,剛出鍋的包子……”這樣的吆喝聲在人人都趕著逃進逃出的場麵中顯得有些突兀。

她有些蓬頭垢麵,單薄而破舊不堪的一身藍布衣裳令她在風中瑟瑟發抖――自從上次在路邊拾到一塊吃剩下的燒餅,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

“姑娘,想吃包子?”她愣了愣,看著他。

“可是姑娘,知道這包子是什麼餡的?――隻能看,不能吃!”

“不過,我這兒――倒是有些填肚子的糧食,喏,你看……隻要姑娘你說餓了,這紅薯就是姑娘的了!”

她直勾勾地看著男人手裏的烤紅薯,又遲疑地看了看男人,最終――“餓”字從嘴中擠了出來。

男人滿意的笑了笑,把紅薯遞給了她。“餓壞了吧,別噎著。”

後來的事,包括她怎麼來到這個地方,這個改變她一生的地方,她就不得而知了,隻記得,昏迷時聽見男人和女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