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去醫院看看吧?你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去叫公司的保安,不知道什麼叫寡不敵眾啊!”柳鳳茹一幅你就是個大傻帽的神情看著杜小飛,沒好氣地說道。
發生了這檔子事,公司放了杜小飛十天假,讓他回去休養,但是柳鳳茹不放心硬是要開車送他去醫院。
“沒事,都是皮外傷,休息兩天就好了。當時的情況那麼緊急,我怎麼可能讓你被人欺負呢?”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杜小飛命好還是那些人沒下重手,除了身上多處紅腫以外,其它的零部件居然完好無損。
柳鳳茹一愣,心中蕩起一圈漣漪,一閃即逝,呆呆地看著遠方,像是被觸動了什麼。心裏一陣酸楚,還有一陣心痛,曾幾何時也有那麼一個男人,為了自己吃苦受累,為了自己奮不顧身,但這一切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她已經記不清了。
“茹姐,你怎麼了?”見柳鳳茹突然不說話,臉色也不太好,杜小飛便小心翼翼問道。
“沒,沒什麼,既然你沒事,那我送你回家吧。”柳鳳茹瞬間恢複了以往的表情,淡淡說道,但眼神中的寂苦並沒有逃過杜小飛的眼睛。對此,杜小飛卻不好說什麼,畢竟他們才剛剛認識而已,沒有資格追問她的過去。
柳鳳茹拗不過杜小飛隻好開車把送回家裏,在路上通過和她閑聊杜小飛得知柳鳳茹老家是外省的,孤身一個人在華興市闖蕩多年,是KTV部的一個客戶經理,其實也就是領公主的媽咪,在芙蓉閣已經呆了七年了。
與此同時,在華興市人民醫院的某個病房裏正躺著四個鼻青臉腫的青年,他們正是被杜小飛開瓢又被痛揍了頓的那夥人。
“此仇不報我不姓王!”被開瓢的那青年想起今晚的事,一臉的狠毒。
報仇?要不是你今晚抽瘋想去玩那個媽咪,我們幾個會被打成這樣嗎?
“對,對,對,這個場子我們一定要找回來!王少,你想怎麼做,哥幾個聽你的。”其它三個人心裏狂罵不已,但嘴上卻是連忙符合,因為人家有個好爹啊,自己等人萬萬得罪不起。
王少沉吟了一下道:“芙蓉閣的場子我們暫時找不回來,它的後台是我們目前惹不起的,而且也是我們破壞規矩在先,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氣。當然也隻是暫時,用不多久那地方就會放姓王!至於,那個小雜種和那賤人……”
說到這裏,王少突然一把抓住正在為他包紮的護士,痛得那小護士尖叫掙紮不已,盡管這樣,王少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反倒是將她一把拉到病床上,將她壓在了身下……
杜小飛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更不知道芙蓉閣乃至華興市即將變天,他正在和女神在車上有說有笑。
“原來,你來比我還可憐啊!要不……嗬嗬,還是算了。”當柳鳳茹聽杜小飛說是孤兒,下意識想認他當弟弟,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要不怎麼呀?”
“小飛,你是不是看起我們這些在夜場謀生的女人?”柳鳳茹一邊開車,一邊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優雅地吐出一個個煙圈,一臉的淒苦和悲涼。
“沒有啊!”杜小飛並沒有理解柳鳳姐的意思,隨意回答道。
“嗬嗬,是嗎?”
柳鳳茹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在笑自己怎麼會問這種明知故問的傻問題,又像在反問杜小飛是不是在忽悠她。
“真的,茹姐,我真沒有看不起你,我……”被女神質疑杜小飛一下子就急了,本想極力解釋一番,卻突然意識到柳鳳姐所說的看不起什麼是意思。
風塵中的女子自古到今都是最卑賤的一群人,甚至連乞丐都不如,一直被世人所不恥,在大多數人眼裏她們不是人,而是供人玩樂的工具,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沒有人格,更沒有尊嚴。
杜小飛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看盡了人間冷暖,他卻並不這麼認為,“茹姐,人這一輩子就是為了吃口飯而活著,說白了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生存,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存之道。在我看來,風塵中的女人和其它的人沒有什麼不同,隻不過是生存方式的差異罷了,況且,要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從事這一行呢?”
“你真這麼想?這也是你的心裏話?”柳觀茹臉上有些詫異,顯然她沒想到杜小飛會這麼說。她從一個懵懂不知的少女走到今天,經曆的人和事數都數不過來,但萬萬沒想到杜小飛會說出樣一番話。
“真的!”
“那好,你做我弟弟怎麼樣?以後我們姐弟兩依為命怎麼樣?”柳鳳茹喜悅地說道,同時一臉的期待。
杜小飛心裏樂壞,但卻故意垮著臉:“你當我姐姐呀?”
“怎麼不樂意思啊?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柳鳳茹臉上的喜悅漸漸地被幽暗和失望所取代。她以為杜小飛剛才的話都是騙她的。
“唉,我本來以為你要以身相許的,電視劇裏都是這樣演的,為什麼到我這裏變了呢?這不科學啊!”杜小飛故作一臉惋惜,很是鬱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