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鬆山戰役[3],有人會想起電視劇《我的團長我的團》。電視裏中國軍隊以少勝多,殺得日本鬼子一批一批倒下去,看得大家痛快淋漓。但事實是不是這樣呢?看看《鬆山戰役筆記》就清楚了。
鬆山是中緬邊境一個要塞,滇緬公路繞不過去的地方,即所謂兵家必爭之地。這塊陣地隻有十幾平方公裏,駐紮了1200多個日軍,卻讓中方動用了三萬多兵力,兩個軍、三個師、八個團,整整打了90多天,最後戰死4000多人,總傷亡人數逾萬,才拿下來。蔣介石為此大怒,據說還在戰場上槍斃了一個團長。鬆山戰役就像中國八年抗戰的一個縮影——“慘勝”。
在鬆山戰役中,日軍的確有很多值得學習的地方。有記錄說,最後美軍挖了個地道用了3000公斤tnt炸藥,才把日軍的主堡整個炸掉。主堡裏麵隻有幾十個日寇。此後的戰役又繼續進行了差不多一個月。那時候盟軍已經有了製空權,飛機每天輪番轟炸,國民黨也完全美式裝備,100多輛卡車拉的炮彈隻夠打一天。就是這麼強大的火力,而日軍隻有幾百個步兵,加上一個炮兵中隊,居然還能死守90多天,說明日軍的單兵作戰能力是多麼強大,他們的戰術和工事構築也很出色,向這樣的敵人學習並不羞恥。
鬆山戰役結束後,有十幾個日軍逃回去了,這些老人現在居然借著旅遊、考察之類的名義,又回到了昔日的中緬戰場,自己花錢建了很多忠魂塔和紀念碑,連軍馬都立了碑。而中國將士犧牲了上萬人所留下的紀念碑卻被緬甸政府統統毀掉,我們除了痛心疾首,毫無辦法。
我們在雲南修公路的時候也會發掘出一些日軍屍骸,為了人道主義及環保衛生等原因,一般會把他們燒了埋掉。每年都有一些日本老兵過來拜祭,一邊叩頭一邊哭天搶地。那些老軍人到了舊日戰場上,依然能指出當時的陣地情況,哪怕是一個十幾平方米的小陣地,也甲乙丙丁、天幹地支分得很仔細。一個小小的主堡——就是《我的團長我的團》說的那個樹堡,死了多少人,少尉是在哪兒死的,小隊長是在哪兒死的,都記得清清楚楚。他們對鬆山戰役的認識和分析,比中國人要深刻得多。
日本人不忘曆史,隻要是為國家獻身的,哪怕是一個普通士兵,也會要求把他的遺骨帶回去。那些日本旅遊團過來的時候,會出很高的價錢收購軍人的遺骨,比如一根手指骨就給一台彩電——80年代一台彩電可不是小數目;誰要是能找到一個完整的軍官頭骨,甚至可以給你一輛汽車。緬甸國土上建起那麼多日軍的墓碑和忠魂塔,不是政府行為,是民間自發的。在這一點上,日本軍民非常團結。
(主講馬鼎盛)
《奇怪的戰敗》
為國捐軀的史學大師
馬克·布洛赫(marcbloch,1886-1944),法國曆史學家,年鑒學派創始人之一。曾在斯特拉斯堡大學、巴黎大學任教。1929年與費弗爾共同創辦《社會經濟曆史年鑒》雜誌,標誌著年鑒學派的形成。著有《法國農村史》《封建社會》等。
處決那一天,他們四個人一組,站在牆壁前麵,旁邊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顫抖著問這位五十多歲的長者,會疼嗎?長者回答,不要怕,一下就過去了。這是大師最後的遺言。
“這些紙頁將來有可能發表嗎?我不知道。無論如何,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隻有我最親近的人才能看到,別人要過了很久以後才能讀到它們,但我還是決心寫出來。這是我們曆史上最難以忍受的時刻,無知和欺騙的迷霧將一點一點被揭開。也許將來那些致力於穿透它們的研究者,如果他們還能夠發現它的話,將會發現翻看這份1940年的筆記,還是有些益處的。”